外面傳來淅瀝的雨聲,以及馬隱隱的嘶鳴聲。
有三人走進荒廟。
廟本就不大,除去三尊石像,寬敞些的東邊,已被劉司晨四人占據。
只有破敗的石像處,似乎還可以擠一擠。
這三人,一人身材魁梧,腰間插著一柄短刀。
一人瘦削,看著有些腎虛的樣子,手拿紫皮葫蘆。
最后進來的是一個頭戴斗笠,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他腰間拴了一個破舊的撥浪鼓,左臂衣袖空蕩,竟少了一只手臂,看著頗為落魄。
因雙方都不認識,進來后,廟里四人誰也沒說話。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可與廟里的人不同。
來人卻是另一番感受。
原本一夜驚魂逃命,風里來雨里去,這一晚晦氣至極。
如今,饑腸轆轆只能在一間破廟里落腳。
可以說,憋屈。
但是,他們三人一踏進來。
看到了什么
雖然這里坐了四個人。
可那一抹白與清藍色,只一眼,就牢牢抓住所有人的心神,視線再移不開分毫。
就仿佛壓抑的陰雨天,突然云散雨停,露出一片鮮色晴空,藍得像天,白得似云。
陰霾即去,清爽無邊。
身心舒暢地只想深吸一口氣。
怎會如此之美
劉司晨幾人在觀察他們,他們則眼愣愣地看著廟中人。
一時間,誰也沒開口,氣氛有點僵持。
東方青楓面無表情,身倚墻側,劉司晨腳邊放著劍。
元櫻盯著他們,直接手里握緊了一根臂粗木柴。
只有闕清月坐在那兒,手握茶杯,若無其事地喝了口茶。
喝罷,才透過額角處柔軟的發絲,隨意看了他們一眼。
見到戴著斗笠的刀疤男時。
她拿茶懷的手微頓了下。
此人,倒還不錯。
普通人里面,功德量超過三千的少之又少,前兩個人,不過區區五百功德,普通人罷了。
反而這個看起來最兇,臉上有疤,又少了條手臂的男子,竟然有兩千九百的功德量。
這在普通人里,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看起來,以他的落魄樣子,并不像前世累積所得,而是后天積蓄。
這很難得,一個普通人,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能積累這么多功德,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哪怕他現在又不體面又殘。
闕清月反而高看他一眼。
不過只是多看一眼罷了,她收回視線。
這三個人,看來并不是什么馬賊土匪之流,沒什么可擔心的。
可這三人卻看直了眼。
尤其剛才她懶洋洋看過來。
生得魁梧那漢子,對上她的視線,本來腳要往石像那邊走,因為沒看地面差點拌了一跤,幸虧他下盤穩,沒出大丑。
也因此,正好看到那一抹清藍色的正臉。
側看時精致朦朧,正面看驚艷破碎,額頭雖有傷,可在火光下,憑添三分支離破碎的脆弱感。
世間,怎會有如此漂亮的人啊
尤其她低頭,若無其事喝茶的時候,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