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意見”
楚弗唯以為他不服氣,伸手狠狠地揉他一把,這回沒有摸額頭,而是下巴和頸側,指尖沾染到潮濕的熱,顯然他還沒恢復完全,稍一動作就涌生汗意。
她忽略他瞪眼的神情,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在他衣服上抹了抹“都沒嫌你扎我手。”
一夜之間,他冒出微硬胡茬,摸起來有點好玩,絲毫沒有韓總平時的斯文體面。
韓致遠僵坐著,一時無言以對“”
“喝粥,吃藥,我去給你拿。”楚弗唯看眼時間,她轉身往客廳走,“你這一覺夠久的,直接就睡到天亮。”
她半夜不放心,還起來看一眼,誰料韓致遠不省人事,中途根本沒有清醒過。
百合粥是昨晚熬的,今日稍微加熱一下,便恢復細膩和濃稠。楚弗唯將其盛到碗里,回屋卻發現床上的人失蹤,只剩被子蜷縮在一邊。
“人呢”
楚弗唯將粥放下,循聲前往衛生間,還沒有踏進去,就聽到細小嗡鳴,來自某人手中的工具。
她懶散地倚墻,眼看韓致遠刮胡子,調笑道“韓總,不是吧,偶像包袱那么重。”
哪家病患清醒以后,第一反應是自我管理,打點康復后的儀表。
他是在恒遠當董事,又不是在恒遠當愛抖露。
“出去,你追進來做什么”
韓致遠站在鏡子前,他動作停頓一下,內心有點別扭,故作無事地繼續,蹙眉道“真不怕被傳染”
楚弗唯卻不肯走,非要盯著他洗漱“我不是向來如此,既不在乎事情結果,也不顧慮別人感受。”
簡單整理過后,韓致遠被她監督,重新回到了床上。
“先喝粥,再吃藥。”楚弗唯用調羹攪粥,無微不至道,“需要我喂你么”
“不。”
如果是尋常日子,韓致遠巴不得她體恤自己,無奈他狀態狼狽又糟糕,樣貌肯定不好看,面對她小意溫柔,反而抬不起頭。
他很少
以弱示人,都遺忘上次生病的狀況,這回燒到渾身無力,偏偏撞到她的手里。
韓致遠想要支開她“幫我拿一下筆記本電腦。”
“喝完粥,吃了藥,再測一次體溫。”
楚弗唯叉腰,一板一眼道“如果一切正常的話,獎勵你工作一會兒。”
她可不能放任他折騰身體,讓努力付之東流。
幸好體溫正常,遠沒昨夜高熱。
韓致遠退燒后,持續病弱好幾天,只能待在家休息。
醫生說流感有反復高溫的可能性,楚弗唯作為他的密切接觸者,干脆也沒有到涎玉齋上班,觀察起韓致遠近日的情況。
這讓韓致遠如坐針氈,他無法冒險洗澡,在家都蓬頭垢面,恨不得繞開她走。
好在他耐心休養,終于迎來狀況穩定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沐浴更衣。
誰料他剛從浴室出來,就撞見送東西的楚弗唯。她近日在屋里來去自由,頗不將韓致遠當做房間主人,儼然將他的臥室劃入自己地盤。
楚弗唯瞧他發梢濕潤,像個大呼小叫的孩童,揶揄道“呦,洗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