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嗎走這么快,是怕我興師問罪”關葉溱笑著問。
“你如此迫不及待,追到這里,就是為了展現你的口才,張冠李戴”岳靳成不吃這套,挽起衣袖,腳步不停。
關葉溱蹬蹬快步,將他攔住,“知道你護人心切,但秦禾是我表弟,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別把事做太絕”
岳靳成“知道我護人心切,你還放縱他的所為看來知道得還不夠多。”
關葉溱不料他態度這么硬。
經上次一事,秦禾被業內封殺,簡歷所投無門,前途自此打止。于是日日找她抱怨泣訴,很是可憐。
“靳成哥。”關葉溱見風使舵,能屈能伸,瞬間軟下態度,“年輕人奔前程,圖名利,他一時鬼迷心竅,用錯方式。你給他條出路,就當幫妹妹個忙好不好”
以兄妹情誼開口,情不必真。場面上的人,岳靳成再強硬,未免有失風度。
關葉溱這一計算得剔透,目光楚楚懇切。
岳靳成一八五的身高,垂眸的姿態如睥睨。
他說“那也請妹妹體諒當哥的情不得已。”
關葉溱錯愣,“什么”
“換做任何人,我必定賣你這個面子。”岳靳成淡聲,“除了付佳希。”
她不是權衡算計里的一環,也不是得失取舍中的籌碼。
從來不是。
關葉溱登門先發制人的招數失策,這頓晚飯真是吃得強顏歡笑。臉都笑僵了,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實則從小廳去花園透氣。
關葉溱剛拿出煙。
“我爸聞不了煙味。”右邊的秋千隱匿在昏暗中,不細看很難發現坐在那的岳少恒。
關葉溱將煙收回包里,笑著說,“是少恒啊,怎么,晚飯不合口味”
“太合口味,吃多了,出來消消食。”岳少恒穿了件運動風的t恤,略寬松,襯得肩膀寬瘦。
關葉溱眼波一轉,自然聊天,“如今大環境欠佳,也只有你大哥,還能讓柏豐集團方興未艾,逆境爭先。”
岳少恒說,“大哥為了集團付出很多,這個家里,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關葉溱嘆氣,“換做別人,日子就不舒坦嘍。明槍暗箭,無辜中傷,樣樣不如意,日子煩心得很。”
岳少恒肩膀一頓,迫切追問,“是佳希嗎她工作不順利嗎過得不好嗎”
關葉溱說“她被迫離職了,聽說是遇到點事。”
岳少恒倏地站起,動作太大,鐵藝吊椅搖晃震動,“是什么事怎么就被迫了”
急切,沖動,后知后覺反應過火,岳少恒又連忙坐回去,“畢竟以前是一家人,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
關葉溱看在眼中,笑盈盈地建議,“你親自問她不就行了。”
岳少恒獨留夜色里,怔然片刻,慢慢拿起手機。
“嫂子”這個稱呼他刪了又改,改了又刪,最后心一定
“佳希,你過得還好嗎”
但翻騰的情緒,一直沒有等來回復。
夜深。
岳靳成在結束視頻會后,驅車去到“八月”。
這里的服務生都認識他,走到吧臺,和幾個人紛紛打招呼。
言樺接過他拋來的酒瓶,端詳一看,“這么大方”
年份不錯的拉菲,他家酒窖都找不出第三瓶。
“你的那瓶在我車里,待會自己拿。”岳靳成說,“這瓶幫我送給你小叔,幫我做個人情。”
言樺把紅酒立在臺面,“你想讓佳希進我叔的公司”
“是。”
“開小灶啊”言樺打趣。
“她的學歷專業以及工作經歷,不需要開小灶。”岳靳成說,“雙向選擇,互不虧欠。”
“那你這算什么”言樺朝那瓶拉菲抬了抬下巴,“純純好心人”
“敲門磚。”岳靳成說。
言樺知道付佳希離職的原因,也知道岳靳成的放不下心,他答應,“只要她愿意來,我幫你隱瞞,絕不提你幫忙的事。”
岳靳成晚上不想喝酒,仰頭灌了一口冰水,一聽這話連忙擺手,“別,瞞著她,我更沒生還的可能了。佳希很聰明,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有知曉真相的權利。再說了,我這干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藏著掖著算什么”
言樺比了比大拇指,笑著夸獎,“不錯,挺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