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假期過,冬日暖陽伊始,生活一切照舊。
岳嘉一還有十來天寒假,岳明芯本想帶他去看冰島看極光,岳靳成不放心,便作罷改了計劃去巴厘島。
岳靳成慣會撿漏,趁兒子不在,每天都往付佳希的住處跑。
他又會籠絡人心,回回和崗亭門衛小哥聊天、遞煙。這天下班后,他送付佳希回家,保衛小哥熱情招呼,“哥,今天來得很早啊。”
岳靳成隔著車窗,拋給他一包煙,“嗯,待會去看電影,回來得晚,給你添麻煩了。”
“快別這么說,職責所在嘛。回多晚我都給哥你抬桿。”
付佳希無語,“你還真是會搞關系。”
岳靳成笑,“我這單槍匹馬,已經夠不容易了。”
“誰要和你去看電影。”
“好,不看,那咱們出去吃飯。”
“岳靳成,你就是只無賴。”付佳希無奈嘆氣。
兩人過了十幾天這樣清淡、日常、踏實的日子。約會,吃飯,看電影,或者散完步回去,總有一個不安分,在浴室,在客廳,在沙發里,在門后,墻壁上。
身心契合,再沒有比對方更天選的第三者了。
沒有兒子,沒有旁人,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親戚閑嘴,付佳希在跌宕中,偶爾會分神。
岳靳成雙腿把她箍得很緊。
兩人的距離為負。
在最親密和失控放肆的時刻,付佳希還保留一分清醒。而他,莫名地擔憂和害怕,于是占據得更深,拉回她片刻的游離。
在岳靳成的懷抱里,付佳希睜開眼,瞥見天花板上晃蕩的光影,錯把城市霓虹,當成了婆娑的月光。
岳嘉一跟著明芯姑姑樂不思蜀。
小群里,即時播報玩況。
趕海捉螃蟹,落日余暉里撿貝殼,海上滑翔傘,岳嘉一戴著偏光鏡,酷模樣和岳靳成如出一轍。
旅程愉快,除了最后返程時,岳明芯因為吃多了
海鮮,食物中毒被送進醫院明芯大小姐以為自己快要噶屁嗚呼,虛弱地聯系律師立下遺囑。
說死后,將遺體捐贈給醫科大。
她的限量包包,滿屋子的衣服、化妝品,通通燒給她。
付佳希聽后,既想笑,又費解。怎么還高尚到遺體捐贈了
后來一聽是醫科大,就明白了。
岳明芯從高中時就暗戀的男人,正在醫科大執教。
付佳希來探望她時,本人已十分后悔。
“沒關系呀,又沒外人知道。”
“晚了。”岳明芯抱著腦袋,像一顆扭曲生長的小蘑菇,“我中毒那天,覺得自己活不到第二天,腦子一熱,發了朋友圈。”
付佳希“”
岳明芯想咬舌自盡,“顧醫生還給我點贊了。”
付佳希“”
在病房安慰了她一小時
“為醫學事業獻身,多偉大啊,顧醫生一定會被你感動的。”
“真的嗎”
“當然呀。你想想,你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都是壯麗的詩篇。”付佳希用詞唯美。
“等等。”岳明芯崩潰,“所以,顧醫生會看到我的全部,而我大腿內側的紋身,豈不是再也藏不住”
“你大腿還紋身了”付佳希意外,“紋的什么”
“小豬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