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靳成向付佳希試探過很多次要辦婚禮的事,但都被她否決。
她說“第一次結婚時,你沒給我,再給我的,我已經不稀罕要了。”
岳靳成自然聽得出她話里的介懷與情緒。
第一次領證時,岳靳成忙得分身乏術,當時的場景,說來也搞笑。
岳靳成自己創業,岳家那邊是指望不上,還時不時地給他使絆添亂。吃苦遭罪的那幾年,付佳希是他唯一的動力和避風港。
后來,公司逐漸揚帆啟程,初具規模,各種框架架構提上日程,岳靳成還拿下了幾個大項目,涉及的合同條款、利益分配事無巨細。
那日,也是個陽光滿溢的晨間。
付佳希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岳靳成搖醒。
“唔,干嗎。”
“起了,換衣服。”岳靳成已經穿戴齊整,從衣柜里拿出她的淺色t恤,“穿這件吧,淺色上鏡。”
付佳希云里霧里,“干嗎呀”
岳靳成說“領證。”
她當時的神情,每一幀微小變化,他至今仍記得一清二楚。像被蜜糖吸引住的蝴蝶,輕輕振翅,停于花瓣上。
那是付佳希這一生,少女心最壯烈澎湃的時刻。
“怎么這么突然呀”一路上,付佳希歡快雀躍,明明沒有擦脂粉,雙頰卻如晨曦里的淡淡暖陽。
岳靳成說“上午十點,法務會來公司明確權責劃分,以及后續的一些權益所屬。咱們把證領了,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利益共享人。”
付佳希萬萬沒想到,他們結婚的契機,竟然如此實在。
“你不怕我結了婚,卷走你所有財產”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永遠不會破產。”岳靳成牽緊她的手,“你放心,你陪我過的苦日子,以后我讓你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付佳希問“那你什么時候給我辦婚禮呀”
岳靳成說“等我忙完這一陣,一定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太絕對的承諾,很多時候都無期限。
也許,有些女孩不期待婚禮這一環節,但付佳希對此有過很大的憧憬。
岳靳成的事業步入正軌,日子越過越好,野心版圖也隨之擴張。他與岳家的斡旋謀權,這才正式開啟。
后來,他成功入主柏豐,一步步成為岳家說一不二的掌權人,時間更成了奢侈品。
恰逢其時,付佳希懷孕了。
婚禮更成了遙遙無期的寄夢。
岳靳成心有虧欠,在失而復得的此刻,一聲遲來多年的道歉,“佳希,對不起。”
付佳希笑了笑,“以前,真的想要一場婚禮。那時候,我太依賴于你,全部的重心都在你身上。不是沒有遺憾,但過了就是過了。我已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有沒有婚禮,不重要了。你記住,你能有重新辦婚禮的機會,也是我給你的。”
她灑脫,獨立,也學會釋然。
被動地等待接受,遠遠沒有主動出擊有安全感。
她很愛這個男人,但也不會再把全部的夢想與之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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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自己,才能更好地去愛人。
岳靳成深深為她入迷。
他忽而低聲,“你知道嗎”
付佳希看向他,“嗯”
“你離開我的這幾年,我一直在等待被你選擇。”
對于付佳希決定不辦婚禮這件事,白朵表示不理解。
“你小傻瓜呢,你就該大辦特辦,狠狠宰岳靳成一刀,讓他長長教訓”
付佳希哭笑不得,“他的都是我的,我宰他,對我有什么好處”
白朵意外,“啊,他真的沒跟你簽什么婚前協議”
“真沒。”
“柏豐如今的資產真的很嚇人的。”白朵稍稍有所改觀,“算姓岳的有誠意。”
付佳希笑,“兩次結婚,他都沒有跟我簽過婚前財產協議。”
白朵舉杯相碰,“哎,兜兜轉轉,還得是你倆。寶貝,真心替你高興。采訪一下,你現在什么心情”
付佳希晃了晃酒杯,疊著的雙腿隨著音樂節奏輕晃,“就安心吧。雖然我現在,一個人也能過好日子。但有他在,我覺得心安。”
就好像,無論去到多遠的地方,都無懼迷路。
半晌,白朵語氣陡然變得謹慎,“寶寶,我覺得,你馬上就會心不安了。”
付佳希順著她的目光轉過頭。
不遠的吧臺處,岳少恒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