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繼續向前開,過江大橋下去不到2公里就是江撫岸小區。裴淞醒了,揉揉眼睛,下面嘩嘩的江水攪散了月光,他深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舒服地嘆出來“路工,你買那江景房真好,每天在陽臺都能聞著這樣的空氣吧”
“沒太注意。”路城山說。
裴淞搖搖頭“可惜了,那陽臺放個躺椅和投影,晚上聽著江水聲,看海上鋼琴師”
高層江景房才適合,裴淞家那樣的別墅沒這環境。
末了裴淞又說“不像我家,我家那安靜得過分,只能在院子里看彗星來的那一夜,或者帕丁頓熊。”
路城山笑笑“再擺個冰桶,把酒冰上”
裴淞“哎”了聲,扭頭看他“你怎么知道,你會喝酒嗎”
十字路口右轉就是小區大門了,路城山打燈上右側車道,看裴淞那邊的后視鏡,順便看了他一眼,說“我我52度白酒一斤到頭,你呢”
“”裴淞也看向這邊后視鏡,“我坡地半甜白,一直喝下去。”
乍一聽很唬人,細一想
路城山擰著眉毛,不太確定地問“坡地半甜型白葡萄酒那玩意有10度嗎”
“差不多,寶盟一直嘲諷我,喝那玩意等于喝菠蘿啤。”裴淞笑笑。
路城山也覺得挺有意思“確實,但一直喝下去,也算天賦異稟。”
“夸我能憋尿是吧。”裴淞斜乜他。
到了小區門口,保安登記了車牌和號碼抬桿放行。這其實就有點考驗人性了,這個桿兒的高度,其實倆人一縮脖子低頭,xbo的底盤完全可以帶他倆從底下溜過去,但路城山還是敲了敲門衛的窗戶登記。
上樓后裴淞發現有多的拖鞋了,路城山新買了兩雙棕色小熊的拖鞋,毛茸茸的。
夏末了,商家們開始上秋冬款了。
“我只有一間臥室,衛生間有兩個,你用里面那個。”路城山把車鑰匙還給他,把家里的燈全部打開,接著說,“我睡書房,衣柜里的衣服浴袍都是干凈的,你挑著穿吧。”
“哦。”裴淞點點頭。
“換下來的衣服就扔浴室的筐里,回頭我洗,你餓嗎”
“餓。”裴淞點頭,定定地看著他,同時肚子打了個配合,非常非常響地咕了一聲。
路城山打開冰箱,關上冰箱“那我叫個外賣。”
裴淞嗯著點頭,他身上這時候和路城山一樣,身上是汗味、機油味、汽油味的混合味道,被路上的風一吹,凝結起來形成了一層新的皮膚。
他走向路城山臥室的方向,手剛握上門把,還是有點擔心,扭頭問“路工。”
“嗯。”路城山檢查手里的桃還新鮮嗎。
“你是單身嗎”裴淞問。
路城山一不小心,在桃身上捏了個坑,熟透了的桃子呲出一溜果汁,仿佛在替路城山說“噗”。
他回頭,見裴淞憂心忡忡的樣子,猜了個大半,大約是擔心自己進去,看見什么不該看的東西,譬如女士內衣之類
這會兒裴淞倒像個文弱書生了,無助又卑微。
路城山凝視他“單身,獨居,無異性,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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