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棒頭下落。
楊真一把推開李貓兒,自己側身向一旁沖出。
棍棒砸在地上,二尺長的青磚開裂,棒頭攪動泥土如蛇首一般彈起再次追向楊真。
“他.媽.的白蠟桿。”楊真看到棍棒被常威抽在地面上彎成一道弓依然沒有折斷,直接破口罵了出來。
白蠟桿是用白蠟木做成的長棍,堅而不硬,柔而不折,常威手中的白蠟桿又有小臂粗細,一丈余長,認不準地方,連刀都無法把它砍斷。
這意味著即使他抽出腰刀,也占不到什么優勢。
然而讓楊真更加惱怒的是,這少鏢頭常威貌似瘋狂,破口大罵,卻擺明了不敢向青衣女子一幫人出手,只把自己當做軟柿子來捏。
棍棒抖動,如影附隨,楊真連連閃身躲避,背后腳底被砸的如炮彈炸裂。
“常威!住手!”青衣女子衣袖一展,就要出手阻攔。然而常威的家仆見她姿態,立刻放松了對僵尸的壓制,僵尸嗓中發出一聲低低的怒吼,吼聲滾滾如雷,竟然好似帶著瘋狂的笑聲。
楊真閃到門前立柱旁,常威手中束棍如槍,狠狠地扎進合抱粗的柱子,手腕一振,棍頭炸開,柱子上泥土木屑亂飛。
“爹!你醒啦?”
聽到僵尸的笑聲,常威暫時停手,回頭望了一眼僵尸,血紅的眼睛依次掃過眼前所有的人,變得愈加陰郁深沉。
而楊真也得到一絲喘息之機,轉過頭,把視線鎖定在華服年輕人的身上。
這廝看到自己便出聲攪合,寧肯損人不利己也要把自己拉下水,著實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叫什么來著?徐劍?以他的行徑,著實夠賤的。
徐劍被楊真盯著,面上的表情卻不屑一顧,他瞪起眼睛,歪起嘴巴,然后嘩地一聲把扇面抖開,他身后幾名壯漢便擋住了楊真的目光,個個面色不善。
“嘁!”徐劍回頭訕笑了一聲,見楊真抬起指頭,慢慢地指了指他,不禁笑的更加開懷,“傻小子,你先陪常少鏢頭好好玩玩吧。”
“捕快?上差?我該叫你什么?還有,你跑來我家干什么?”
常威轉過身,眼中的血紅慢慢消退,目光緊緊盯著楊真,語氣里滿是嘲諷。楊真在半個多時辰前搶喜錢讓他差點兒下不來臺,也因此讓他印象深刻。
“我來干什么?”
楊真回頭,瞇起眼睛望向這位氣焰高漲的少鏢頭。他想起老主簿對差役們的安排,把懷里的火簽拿出來揚了揚,一把丟在腳下,忽然仰天大笑,笑聲里滿是快意。
“我奉官府之命……來燒你爹!”
話語出口的剎那,楊真腳底連環踢起兩顆碎石,人跟在飛石之后直撲常威。
要想燒掉僵尸,必須先拿下常威。
既然已經得罪了對方,不妨一下子得罪到底。
“啪!啪!”
常威抖動棒尾,蕩開飛石。楊真的話語讓他極為惱怒。他倒拖白蠟桿,攔腰橫抽:“你找死!”
“篤!”楊真豎起刀鞘,格擋住白蠟桿,身體沿著木桿旋轉而上。
“篤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