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會認得出來,她之前剃了光頭,現在只有一層薄薄的發茬,她是個女孩子,有這樣特征的孩子應該就她一個。”
“確實。”錢翰煞有介事地點頭,他的目的是為了轉移詹彩玲的注意力,此時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走“你還記得彤彤的家長什么樣子嗎”
“我也記得。”詹彩玲說道,“我的記憶力很好。梳著雙麻花辮,頭發長度到這里。”
詹彩玲比劃了一下長度,“她的個子”
說過了上午所見到的人,錢翰又把話題引到了這幾年詹彩玲的生活、工作上去了。
那個孩童的家長沒那么大的本事給詹彩玲一個帶編制的工作,詹彩玲所做的事情是臨時工,而且一般是別人懷孕、生病,她去給人頂班用。
福利都是歸原本的人,詹彩玲所得的是工資還有部分糧票。
她的生活拮據,隨著工作的變遷,就住在一個又一個的單位宿舍。
她到首都光是工作就換了十來份,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見到了桑寶彤,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知道自己是當過兵的,順蔓摸瓜找到自己的家。
詹彩玲的這個中午,因為錢翰同志不停地插科打諢,才度過了此生之中最為艱難的兩個小時。
到了下午兩點二十,秦烽火辦公室電話響了,詹彩玲的心跳急速,再次緊張了起來。
秦烽火交代了門衛,當領導來了,就給他打電話。
秦烽火主任接了電話,“好的好的,麻煩和柴書記說一聲,我就到辦公室門口等著。”
詹彩玲已經被兩人介紹過,等會要見的領導姓柴,名字叫做柴柯榮,喊他柴書記就可以了。
大概等了五分鐘,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出現在了走廊盡頭。
柴書記的個子并不高,只比詹彩玲高出一個頭,但是氣場卻很足,看著幾人微微頷首。
秦烽火利落地給柴柯榮書記行禮,“柴書記,關于這位女同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您匯報。”
秦烽火和錢翰進入到了辦公室里,而詹彩玲就在外面等著。
秦烽火匯報了這件事,讓見慣了大場面的柴書記也不由得挑了挑眉頭,“說她是詹彩玲有沒有什么生物學證據。”
“最重要的是掌紋,我和錢翰同志都核實過了。”秦烽火主任把掌紋拿了過來。
柴柯榮書記看著檔案里的資料,重點看著里面的掌紋,對比秦烽火和錢翰拓印下來的掌紋之后,他讓詹彩玲進來,當著他的面,再次拓印下掌紋。
詹彩玲按壓了手印,再次被客氣地請到走廊外等著。
柴
柯榮帶上了老花鏡,一點點地看掌紋,看過了以后說道“是,這位馮憶同志可以確定就是組織認定犧牲的詹彩玲同志。”
柴書記也知道死而復生的烈士要有一堆報告要打,詹彩玲過去經歷的那個案子,他們武裝部要重新過一遍,而重點之中的重點是幫著詹彩玲重新回歸工作還有家庭。
但是就像是秦烽火想的那樣,這到底是件很好的事情,志同道合的革命戰士們能活到最后,是他們這些人共同的心愿。
這期間有困難,武裝部會陪著當事人一起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