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乖無所謂了,哼,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人都看臉。”老刀也是個話癆,以前奚涼就有點受不了他,但現在年紀大了,反而容忍度高了一些。
兩人就這么有的沒的聊起過去,但沒有提爺爺奶奶去哪了,也沒有提兩人相繼喪家之犬一樣相繼離開這個城市后,又去了哪里。
吃的,喝的,游戲變革,以前亂哄哄破網吧里的冤大頭跟現在高檔優雅網吧里的冤大頭
“欸,這不是張豆豆嗎”
習慣了這么多年“藝名”闖天下的老刀身體一僵,抬頭看去,小時候經常打架斗氣的那些混青兒入目照面了。
雖然過了這么多年,大家樣子變了不少,可畢竟是從小生活在這附近片區的人,太熟悉了,老刀很快就認出前頭男子是許開誠,小時候學了香港那邊的某些電影路數,呼朋喚友,滿嘴誠哥。
現在看來長大了也一樣。
后面還是跟著幾個青年,剛把車開過來,挨著斜前方的停車線停住了,估計也是來這吃飯的,一下車就正好撞上了。
雖然是打招呼,語氣跟眼神卻不是舊人相逢的喜悅,而是戲謔,且踱步走來。
“呦呵,還有靚女在啊,正好我們也沒吃飯,一起唄。”一看到奚涼,他拉扯了下褲子就要坐在對面奚涼邊上矮凳上,但老刀手腳迅速,直接抽走了另外兩條凳子放在身后。
奚涼跟以前高中時期變化挺大的,又不是這里原生地住民,只是早年偶爾來老巷這邊的租房住過一段時間,后來跟老刀結識,也才認識了這里的一些老人。
對于附近其他片區的人未必眼熟。
老刀回頭朝擺攤的大叔招呼“包桌的錢等下一起算。”
再回頭看向許開誠,“不好意思,這桌子我承包了,你們可以去其他位置吃。”
許開誠家里雖然是對面片區的,但不像老刀中途離開這么多年,他家是扎根在這的,自詡也算有頭有臉,被老刀直接下面子后放下臉色,身后三人也圍了過來,顯得老刀兩人分外無助。
許開誠上勾嘴角,從邊上空桌那邊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下的時候順勢從褲子里掏出車鑰匙啪嗒一下放在桌子上,開口問“別這么大火氣啊老刀,咱們都長大了,誰還惦記小時候那點事兒,哎呀這破車鑰匙就是膈腿。”
“對了,你爸那些欠款還了嗎好幾十萬呢,把你爺爺奶奶都氣死了,也難怪你跑路。”
十幾年前的幾十萬,可謂是巨款了,足以讓人家破人亡。
許開誠提起這茬,老刀的臉一下子就沉了,那邊聽動靜的大叔暗叫步好,正要過來緩和局面,避免打起來。
結果許開誠看老刀兩人不搭理自己有要走的意思,又觀察奚涼渾身上下簡單的長褲跟外套,不事打扮,猜測不是什么好家庭出身,也就肆無忌憚了些,“哦,不好意思,忘記靚女在這了,靚女,你知道這事不這么多債,你就是坐臺也還不完哦。”
他們早早混社會了,從小滿嘴臟詞兒,從不考慮后果,畢竟也沒見人因此犯法被抓進去的,所以順嘴就出來了。
老刀怒了,起身就要喊他們往外面走,打一圈。
結果他剛豁然站起。
“我得回院里了,畢竟偷跑出來太久不好,車子還你,送我回去吧。”
奚涼左手從外套兜里掏出一把車鑰匙,按了兩下,斜對面靠河岸停車位上一輛suv的后備箱打開,露出里面的東西。
兩個大箱子,其中一箱子安保專業電棍,箱子包裝上還備注著xxx精神病院
許開誠幾人“”
在場吃飯的人“”
把車鑰匙如許開誠那般放在桌子上,她對許開誠說“眼界窄了,我不坐臺,但是專業精神物理雙重超度,許先生你想見識下嗎”
這么多年沒玩游戲了,就玩一次,她就帶上了幾分以前的詞調。
她的皮膚白得沒什么溫度,眼里的光是內斂專注的,帶著幾分病怏怏的病態似的,還有控制下壓的沉郁,但她又從小就有忍得下來豁得出去的氣勢。
乍一看,還真有點像神經病。
反正擺攤大叔以前見過這姑娘小時候打架的樣子,怕出事,立刻過來給了臺階下。
“哎哎哎,都是年輕人,別這么大火氣,你們兩邊今天吃什么,我請了,來來來,還有什么要點的嗎”
許開誠揣測那輛車的價格以及車后備箱里的東西,的確有些怵,也順坡下驢了,“老板,給你面子,請客就算了,咱哥幾個胃口大,得去吃些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