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
燕知反而放松了一些,“大概是招生季,學校想宣傳,能理解。”
他咬了一口新上的流沙包,面皮柔軟,餡料細膩。
又甜又燙,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點心。
“你剛回國發展,有知名度不是壞事。”牧長覺把燙好的肉片放進他碗里,“而且這次的合作對雙方都有利。至于我,你不必很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熏得,燕知眼睛前面霧蒙蒙的,“好。”
當年他都沒能很好的告別。
牧長覺沒追究。
那天晚上的事。
牧長覺也沒再追究。
說到底,牧長覺還是體面人。
吃了一頓熱乎飯,燕知頭腦清醒了。
如果牧長覺今天沒把話說清楚,他大概率不會同意這次的合作。
現在話說穿了,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但他終于像是把九年前的告別補上了,真的畫了個句號。
以后就算再碰面,大概率也只是因為工作。
工作和情感,燕知自認一向分明。
就算不分明,也不是在現實這一部分。
飯桌上都是他喜歡的菜,燕知吃得比往常慢,每一個菜的味道他都想記住。
兩個人吃得差不多,牧長覺出去接個電話。
他的風衣外套留在沙發上。
燕知看到他衣服手肘的位置上還沾著那道薄灰,下意識地伸手拂干凈。
等反應過來,他才感受到自己指尖上,還殘存著牧長覺真實的余溫。
不過分溫暖,很快就消散了。
不到兩分鐘,牧長覺回來了。
燕知掩飾著低頭喝粥。
看見他還沒吃完,牧長覺在他一側不遠不近地坐下,“我助理小陳打過來的的。”
雖然燕知根本沒想知道,他都這么說了。
燕知只好問“有什么事兒嗎”
“沒什么大事兒。”牧長覺還是風輕云淡的語氣,“我房子著火了,燒了點東西。”
“啊”燕知立刻放下勺子,“嚴重嗎現在需要你過去嗎”
“可能需要跟保險核對一些財產,另一個問題比較嚴重。”牧長覺的樣子完全不像房子燒了,表情還沒他剛才聽見“十四行詩”的時候豐富。
燕知顧不上剛完成心理建設的告別,皺著眉追問“什么問題”
“房子的事處理好之前燕老師,我需要一個地方,”牧長覺波瀾不驚的眉心終于輕微地起了一點皺,“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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