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了醫生幾個關于燕知腸胃的問題,道過謝就回病房。
剛一看見病床上的燕知,牧長覺感覺不太對勁。
他立刻跑到床邊,輕輕撫摸燕知急劇起伏的胸口,“天天”
燕知沒有醒,眼淚把一側的枕巾全浸濕了。
他顫抖的手指憑空握住又松開,像是在試圖抓住什么快速流失的東西。
牧長覺把他的手指握住,“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燕知的手指里面全是冷汗,被牧長覺握住的時候仍然在抖,只是不再徒勞地抓握。
“你去哪兒了”燕知的眼睛緊閉著,眼淚不斷從眼角滑出來,“你去哪兒了”
他的呼吸幾乎沒有任何規律,完全是錯亂的。
牧
長覺看他緩不上來,小心把他從床上抄起來,讓他伏在自己肩頭。
“我去找醫生問了問,”牧長覺幫他順著呼吸,“就在旁邊,我沒走。我說了我不走。”
“騙、我。”半昏半醒間的燕知幾乎是憤怒的。
“對不起,我不該出去。”牧長覺沒有繼續解釋,“不著急,不著急。”
他把燕知連著被子抱到腿上,“這下行了嗎我走你肯定能發現。”
燕知沒有像在車上那樣猶豫,立刻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不許走。”
牧長覺護著他還在輸液的手,“不走,睡吧。”
哪怕重新睡熟了,燕知的呼吸還是不太均勻。
牧長覺讓他枕著自己的肩膀,一下一下地給他拍背。
等到四點半,燕知的手機響了。
雖然牧長覺關得很快,但肩頭上的人還是有點被驚動了,很小聲地說了點什么。
牧長覺仔細聽了聽也沒聽清,好像是一串數字。
他保持著這一整晚的姿勢,輕輕護著燕知的后腦安撫,“睡吧,還早。”
燕知的手指蜷在他胸口上,無意識地抓住他的襯衫。
燕知在病床上醒了之后,除了昨晚出的虛汗有點黏和全身酸痛乏力之外,幾乎已經沒什么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他看了一眼四周,想不通自己怎么會住這種很沒必要的單人病房。
他又看著床邊的人,心里忍不住遺憾。
果然自己已經記不清楚牧長覺昨晚穿的亞麻襯衫具體是什么顏色了,只能用一些差不多的舊素材來湊數。
反正是單人病房,不會有人看見。
“牧長覺。”燕知蜷在被子里沒起來,做了一個劃火柴的動作,“你真的一晚上都在嗎”
他眨眨眼,眼角的溫熱很快冷卻,“我昨天晚上可疼了,幸好我有用不完的火柴。”
“如果我總是生病,是不是你就可以一直陪著我”燕知知道自己在病中總說傻話,立刻又加上“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什么玩笑我也聽聽。”門被推開了。
牧長覺走進來。
這次燕知看清楚了。
他身上皺得不能看的亞麻襯衫,是銀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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