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臨年紀小,心直口快便說“這滿院子都是酒,能有什么賣不了的”
“真的不是我不愿意賣給你們。”老板一臉愁容地說,“仙君,我是沒辦法賣給你們。”
“此話怎講”
“這樣吧仙君,我賣一壺給你試試。只收你一文錢就夠了。”說著,常老板從墻根處拎起了一只瓷實的酒壇子,遞了過來。
謝歸途也依言,摸出了一文錢給他。
可常老板接過那銅板,還沒來得及在手里捂熱乎,片刻后,手里的錢就變了個樣。
“仙君,你們看,就是這樣。小店已經完全沒辦法做生意了。”常老板苦笑著說。
方才他收的錢,片刻就變成了紙錢。
而剛才遞給謝歸途的壇子分明是陶土燒制的,堅硬厚實,也已經變成了紙糊的壇子,原本清澈的酒液變得腥臭不堪,很快便打濕了紙糊的壇子滲了出來。
常老板捂著鼻子接過變得不像樣子的那一壇子酒,扔到了一邊去。
“仙君,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坐下說吧。”
常老板請他們二人進了屋坐下,端起一只酒壺,倒了杯松花釀給他們品嘗。
“請二位喝是可以,但是賣不了。”
謝歸途嘗了一口,這松花釀果然醇香。而楚風臨喝不了酒,只能在一旁喝茶,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常老板自己也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抬手擦了擦冷汗“仙君,昨天有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說,他的師侄會來幫我們是你們二位嗎”
果然是師叔算好的。
謝歸途點點頭說“是我們。常老板,你遇有什么難處,盡管告訴我們。”
“好,好。”常老板連忙點頭說,“仙君,事情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紅事和白事相撞不吉利,整個鎮子也沒多大,所以每當辦紅白之事的時候,街坊鄰居都會提前約定好時間相互避開。可是偏偏從前些年開始,我們鎮子上總是出現撞煞的事,幾乎每個月都會迎親的隊伍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送葬隊伍撞上。”
謝歸途一邊聽,一邊打量著這位常老板的表情,隱約感覺到這次的事情沒那么簡單。
“一開始大家都很生氣,以為是誰家故意尋晦氣來著。當時有一戶的新郎是個脾氣烈的,想把那作祟的家伙揪出來,可是找來找去,尋遍了整個鎮子,最后發現那幾天根本就沒有誰家死了人發喪的。”
常老板雙手緊緊地握著杯子,表現得極為不安。
“這事太邪乎了。后來大家都覺得可能不是惡作劇,而是鬧鬼了那些遇到撞煞的新人,也會接二連三的倒霉許久,直到忍耐不了取消婚約,怪事才會停止。”
“我夫人去的早,就只留下了這么一個女兒,打小就十分疼愛她,成婚之前為她張羅了許久,準備了許多的嫁妝可是前幾日女婿來迎親的路上時候,竟然也撞了煞。”
常老板表情十分苦澀,聲音有些沙啞“而且這一次撞煞,還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