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馬上回的。”榛名海奏迅速回復的話讓川上富江抿了下唇。他感覺自己還是輸了,居然要在榛名的要求下,發所謂的信息。
川上富江對上榛名海奏帶著微笑的眼睛,心情更不美好。
他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然后背過身,走入車站。
距離榛名海奏遠一點,才不會被對方影響。他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可是坐上電車后,那種淡淡的失落感卻詭異地襲上他的心頭。川上富江看著車窗,車窗的窗戶映著不少人投向自己的各種目光,沒有一道是讓他高興的。
讓他高興的人是個笨蛋。
不,榛名海奏很少有讓他高興的時候。
*
榛名海奏注視著川上富江的身影消失在車站里,就轉身回去了。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道路上漸漸積起雪花,在路燈燈光的映照下,白的更加耀眼。
榛名海奏按照自己原先的規劃,去花店買了一束鮮花。因為是常去的關系,店鋪老板已經認出了他,甚至還贈送了他一個只要晃一下,就會有無數雪花洋洋灑灑落下來的水晶球。
榛名海奏看著那水晶球,笑了一下,對店鋪老板說了句謝謝,然后就回了家。
他把花、水晶球都放到了川上同學附身的稻草人身邊。此時,稻草人的眼睛是睜著的,而且還看向了他這邊。
“外面下了不少雪,川上同學想去陽臺那里看嗎我可以帶你去。”
川上富江對榛名海奏的回應是閉上眼睛。他什么都不想看。
榛名海奏在分裂體面前說的話,還沒有從自己腦海消失。
即使分裂體再怎么試圖說服榛名,榛名依舊沒有選擇把他送出去
他該夸榛名真有負責的態度,會尊重他的一切意見嗎
要是,那些意見里無一例外都是想要讓榛名海奏死掉,然后以靈魂的狀態陪他怎么辦。
榛名海奏把話說的太滿,滿到川上富江很想毀掉榛名的自信,看到榛名露出慌張,乞求的表情。
雖然閉上了眼睛,但川上富江依舊能夠感受到周圍的動靜,當他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不由得睜開了眼。
榛名海奏是怎么回事
難道榛名不準備和他聊分裂體討論的那個話題還是說,榛名覺得現在聊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并不能發出聲音
無論哪一個可能,都讓川上富江生氣。
當門又開啟的時候,榛名海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榛名將校服換了下來,穿上了家居服。
“外面在下雪,今天就不點外賣了。”榛名這樣說。
川上富江覺得對方如此的說話方式很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他說話。
在對上榛名海奏看過來的目光,川上富江怔了一下。身著家居服的榛名眼睛微彎,帶著淺淺的微笑。那是別的“川上富江”很少能看到的樣子。
川上富江認為自己此時的思考偏離了原來的方式。因為他居然會因為這一點發現而開心。
沒有比自己更靠近榛名海奏的存在了。雖然自己沒有身體,只能附在稻草人身上,但是他就是能和榛名待在一起。
自己的腦袋真的壞掉了。
川上富江閉上眼睛,不想再關注榛名海奏。他才不在意自己距離榛名海奏近不近,遠不遠。
榛名海奏晚上洗漱,準備睡之前,將毛毯蓋在了川上富江身上。因為外面下了雪,所以他擔心川上同學會冷。
稻草人并不會被外界的溫度影響。川上富江想要告訴榛名海奏這一點。
當天夜里,川上富江就進入榛名海奏的夢境,說了榛名給自己蓋毛毯,很多余。
榛名海奏:“可是我真的覺得川上同學會冷。”
“被你這樣說,我才感到冷。”川上富江吐槽。
“川上同學,現在不生氣了嗎”
“什么”
“因為我說要回家的事,川上同學這幾天就沒有再理我了。”
“誰讓你”
川上富江本想控訴榛名海奏回家不帶上自己,可真要說出口,那不就體現的自己有點過于在意那件事嗎
他并不想要讓榛名海奏看輕自己。
榛名想要去哪里,去多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沒有榛名在的公寓,反倒讓他覺得更加自在
想到這里,川上富江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高傲。
“你去哪兒,我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