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跟床上的植物人說話,看著像是溫情脈脈地每日喚醒,其實是在悄悄給對方說情況“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在學校找到了朋友么。剛剛他到了樓下,我聽阿姨說了才知道,他原來是你的弟弟。”
褚妄把視線落在鐘嘉樂臉上,一副“死了算了”的表情。
“你都跟他說什么了”看見對方的模樣,一定是受了什么打擊。
不過褚妄是知道的,他這個一根筋且極度理想主義的弟弟從小就很崇拜他,因此一直接受不了全家人要給他沖喜這件事。
當時定下來的時候他就來吵過一次,覺得這是違背了一個植物人的意愿,所以結婚當天也因為不能接受才沒有來。
但看他這個被沖擊到的樣子
褚妄果然聽見郁瀾說“上次去逛商場遇到我哥哥,就是鐘嘉樂陪著我的。”
“我剛回學校的時候就說了我結婚,也是他第一個出來給我解的圍。”
郁瀾露出一點害羞的表情“他還跟我說,覺得我們挺恩愛的呢。”
“”褚妄神色復雜。
果然,郁瀾每說一句,他就看見鐘嘉樂懷疑人生的表情更加深一分。
關鍵是這個畫面在鐘嘉樂那里看來,就是郁瀾對著植物人,含情脈脈地自說自話
他之前都對郁瀾說過什么來著
你一看就是幸福的只要有愛就是完整的婚姻
不像我,我很崇拜的人就沒法決定自己的婚姻實在痛惜
不行,我今天得去看一看他。
鐘嘉樂被重塑的世界觀現在就是想死,真的想死。
“沒事,”褚妄看到了他的表情,“你跟他解釋一下就好,他會信的。”
郁瀾終于還是轉過頭,看了天花板一眼。
這要怎么解釋
褚妄想了想“你當初怎么跟章妍說的,稍微改改潤色潤色,沒關系的。”
他不提這一茬還好,現在一提,郁瀾脖子也紅了一下,用巴掌捂住臉。
但鐘嘉樂終于恢復過來,用一種被欺騙的可憐語氣說“郁瀾,你不是,你怎么”
“是這樣的,”郁瀾只能硬著頭皮上,迅速恢復了表情,“我跟你哥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那還能是哪種關系”鐘嘉樂悲憤開口。
“我跟他是,是”郁瀾想了想說,“是那種靈魂伴侶的關系。”
“靈魂伴侶你知道嗎
uate”郁瀾終于找到一個錨點,跟小孔雀似的用中英文雙語都說了一遍。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uate誰敢說不是
“雖然在你看來,我跟你哥只是沖喜的關系,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們其實早早就見過,靈魂相互吸引,而他現在需要我的照顧,我就來了。”
鐘嘉樂顯然比章妍好騙得多,眼神都懵了一陣“靈魂伴侶”
郁瀾覺得有褚妄看著這件事影響了自己的發揮,但鑒于老底早被看光了也沒有別的辦法,因此臉上依然顯得很鎮定“是啊,我其實比你想的還要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