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璘語氣痛心“您別信醒來以后他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他騙你的”
好不容易開了口,他也就想搏這么一下了,繼續道“您別看他年紀小,但手段厲害得很,您剛醒還不清楚,他說不定是用了什么藥物手段來控制您”
他聲音不小,說出來的話還如此驚悚,在場快下班的人都聽起一身雞皮疙瘩。
其實剛開始有這種猜想還好,但過了這段時間大家基本都已經接受且認同了,還開始悄悄咪咪嗑起來,但陳璘好不容易抓到這么一個機會怎么可能放掉,還不肯停,痛心疾首地說“您可千萬要擦亮眼睛、想明白了”
他看見褚妄聽見這句話,原本毫無反應,現在終于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陳璘心中一喜,連忙添油加醋“是啊,而且他是在您昏迷時趁虛而入結的婚,您可千萬不能被這樣綁架了”
“確實。”
褚妄
終于沉聲開口。
陳璘瞬間得意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郁瀾,打算讓褚妄看清這人的面目,說不定自己還能重新回來任個一官半職
但還沒等他笑出來,就聽見褚妄又說“上次結婚確實草率了些。”
陳璘覺出有哪里不對。
“本來還在想什么時候開始準備好,”褚妄略一揚眉,“你也算我家半個親戚。”
陳璘“”
褚妄還思考了一下“請帖回頭發給你,之前謝謝你替我照顧我老婆。”
陳璘
終于說完了想說的,褚妄就沒再給他一個眼神,拉著郁瀾對前臺招了招手,讓等了一會兒的保安把滿臉震驚且不可置信的陳璘帶了出去。
至于請柬是不是真的會發到他手上,員工不知道也不關心了。
畢竟從那以后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席筠在聽說了褚妄要重新辦一個儀式的想法后大力支持,全程親力親為,一點微小的細節也不放過。
要準備的很多,有些東西訂購需要時間,褚妄也在這段日子里恢復完全,那把被郁瀾詆毀過的輪椅終于是失去了它的用途,被他殘忍地扔進了雜物間。
冬天到了,郁瀾終于放了寒假,他最近對什么都感興趣,早上有老師過來教樂器,下午就去外面攝影采風順便學車,有時候晚上還要去跟鐘嘉樂約飯,十分充實。
他本來就聰明,上手也快,剛拿到駕照就開始跟褚妄顯擺“全部一次過”
褚妄走過來抱他,毫不吝嗇地夸贊說好棒。
郁瀾完全不臉紅,心安理得領受了,然后說“那我周末帶你去一個地方”
褚妄說“好”,沒有問去哪里。
上車的時候郁瀾雖然興奮,但還是有點初次上路的緊張,強迫癥似的檢查了兩遍褚妄的安全帶有沒有扣好。
對方看得想笑,但也沒提出要讓自己來開的話,只是說“沒事,你開慢一點,我幫你看著路。”
“那那好。”郁瀾緊繃著嘴唇,謹慎地發動了車,豪華轎跑以三十碼的速度在大路上行進著,每一個動作都標準得仿佛科目三考試現場,就差一個播報員了。
不過他選的目的地不算遠,他們住的地方本就不在市中心,避免了擁擠的路段,一路上還算暢通無阻,郁瀾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大約過了半小時,褚妄終于知道了郁瀾想帶他去的地方。
冬天里來墓園的人很少,從他們停好車到一路穿過小道走過來,除了工作人員,只遇上了幾個零星的路人。
郁瀾牽著他,把褚妄帶到他之前重新選好的墓碑前雖然墓碑上沒有貼照片,下面的盒子里只有一張紙條,紀念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