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后,普尼爾才從驚嚇中回神過來,原著的架子是沒得站了,太宰治附近的那一圈空間都徹底告別了普尼爾的范疇。
一只堪稱奇形怪狀的怪物總算是從天花板上下來了,它沒有再去靠近太宰治,而是慢吞吞地蠕動攀爬至另外一邊的床頭上,同時與太宰治和莊司倫世保持了一段距離。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了莊司倫世,像是在看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樣。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相輔存在的異能力種類嗎莊司倫世的表情十分平和,那家伙如果硬要說的話,并不是詛咒的本體。讓我想想,如果用惡魔契約這個案例來解說大概更加適合。我的身上被打下了印記,我永遠無法擺脫惡魔,它亟欲我的靈魂、血肉以及對它來說最重要、最美味的東西真。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成長以后,它就會在某個時間爆發一點又一點把我吃掉。
最開始是吃掉了我內在的東西,首先遭殃的是我的語言系統、阻礙了大腦意識,或者從哪天開始我會連自己都失去判斷真假的方法,再不合理一些可能連我的血肉皮囊都吃掉吧。這些可能性我大概都想過,森先生也答應幫我解決身上的問題,但我覺得希望渺茫。
異能無效化或許對我的確有用吧,但是我的期望不是特別大。莊司倫世停頓了一下,像是被現實的絕望徹底打敗了一樣從剛剛你發動能力以后我得知了一件事情,你的無效化并不能使得詛咒消失。據我所知,詛咒的印記在我的大腦深處,如果一定要使用異能力無效化的話,大概無異于是需要直接觸碰我的大腦。
但這個是不可能的。
人類的手直接觸碰到大腦,先排除了開顱手術的難度,光是考慮充滿細菌的人手要直接觸碰大腦這本身就是不現實的事情。再假設突破了突破了細菌這個難題,可以觸碰到大腦,而且這個前提是,詛咒就在大腦的表面而不是在大腦的內側。
太宰治沒有說話,他目光灼灼盯著莊司倫世,似乎是在判斷莊司倫世是否是有在說真話。
莊司倫世的呼吸頻率沒有變化,身上也沒有多余的小動作,更沒有多余的僵硬。無愧于太宰治當時就稱呼莊司倫世欺詐師的身份,也或者他真的是在說真話。
無從判斷。
更令人難以判定的是他說出來的話,有跡可循。
因為太宰治曾經基于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做出過這樣的判斷。
在邏輯上說明毫無疑問是通順的。
難怪莊司倫世從來不主動去觸碰他,明明太宰治自己都給莊司倫世賣了那么多次破綻了,據森先生所說的莊司倫世非常想要解除詛咒卻遲遲沒有得到緩解。
“這也太糟糕了。”在判斷的期間,太宰治并沒有停止說話,他語氣自然地說“給你下詛咒的人也太過分了,這不是從根本上就沒打算解除詛咒嗎”
都下達詛咒了,最初懷抱的心就沒打算讓中招的人解除吧。
莊司倫世平淡地按著鍵盤,他的手指輸入的很慢,搖曳的黑暗被撲面而來的手機驅散了,電子產品獨有輕盈的光薄薄地親吻著他的臉頰
所以我想盡可能在我仍然保持健全意識的時候寫下我想寫的故事,人總不能因為自己走在路上不小心掉進陷阱里面,就不向著天光伸手,相反轉身掘地跑向更深處的地方,這是自我逃避。哪怕叫破喉嚨我也要從下面爬出去。
我所選擇的,只有奪回所有被奪走的東西、或者直接躺平放棄。
莊司倫世是憧憬光嗎
當然不是,他只不過是彰顯出了他本人的本質與性格。
奪。
多么厚顏無恥的字眼啊。
駭人的、驚悚的、乃至于稱呼得上惡心的東西。
在他講述真正的蜘蛛舞的故事的時候,太宰治就清晰地了解了這個人的本性究竟是怎么樣了。
這是真話。
太宰治如此判斷。
謎團好像發出了分崩瓦解的聲音。
蜘蛛絲展開網生出了嶄新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