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是想仔細看看,殿下這雙眼里,對臣究竟有多少恨意。”謝韻極為認真地看著魏湛的眸子,輕輕地出聲。
魏湛冷笑,雙眸突然變得狠戾起來,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掐住了謝韻的脖頸,手掌微微收力。
“你說有多少謝韻,你幾次三番挑釁于我,是想干什么這么迫不及待的求死”
脆弱的脖頸被制擎,謝韻感受到窒息之感,她被迫仰著頭,臉被憋的通紅,身在體在求生的本能下,本應該劇烈掙扎,但她沒有。
謝韻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手都沒有抬起來一下,任由魏湛將她掐到窒息。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會讓枯萎的荒原再度迸發出一絲向生的期盼。
魏湛就算是想弄死謝韻,也不能在這里弄死她,不過就是給她一個教訓而已,但他沒想到謝韻真的不掙扎,這雙精致明亮的眼睛已經漸漸喪失了求生的光彩。
她似乎,就是為了求死而來。
魏湛深深凝著謝韻的眼睛,似乎是想從這雙眼睛里看見不一樣的情緒,但是沒有,除了荒蕪和死寂,他什么也沒有看見。
他緩緩松開手。
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涌入,謝韻捂著胸膛在地上猛烈的咳嗦,身子都因蜷縮了起來,她漸漸緩過來,單手撐在地上,眼睛里笑出了淚光,欠揍的反問道“殿下怎么松手了,怎么,舍不得臣死”
“你當然會死,且慢慢等著,不會讓你等太久。”魏湛冷漠地看她。
聞言,謝韻笑出聲來,抬手猛地拽住了魏湛的領口,湊上在他耳邊,“那我且看著,殿下要臣何時死,如何死”
魏湛啊魏湛,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魏湛任由這只柔軟的手拽著他的衣襟,感受著帶有熱意的呼吸噴灑在耳邊,謝韻離得太緊,他看不見謝韻的臉,也看不見那只拽在他衣襟上的手,只能低頭看看她的另一只手。
這才猛地發現,謝韻的手,似乎是過于小,也過于玲瓏細嫩了,根本不像是男子。
這雙手捏在手里,應該會挺好玩的,看著就脆,他兩下就能折斷了,不用廢一點力氣。
思緒飄散間,魏湛雖然聽見了謝韻在他耳畔說的話,但他卻沒放在心上。
只當謝韻和往常一樣,瘋病犯了而已。
畢竟她以下犯上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為期半個月的圍獵過去,除了第一天之外,剩下的這些時日里,謝韻再沒做出過什么找死的行為,安安靜靜的度過了剩下的這半個月。
謝韻的安靜,讓魏澤很是心慌。
越是風平浪靜,就越是不對勁,這不是謝韻的性子,能讓她這么老實的,只能是有更大的禍事在等著。
圍獵的隊伍從山上撤了帳子,回到了山下的云華行宮。
只等今夜在行宮的大殿上舉行過大宴,這場圍獵才算是徹底結束,明日隊伍就會收拾東西回盛陽城去。
從下山到晚宴前,魏澤都勒令謝韻跟在他身邊,不許她離開視線范圍之內,時時刻刻都放了余光在她身上。
直到晚宴前不得不放謝韻回去換衣裳,這才將將放了人。
但直到謝韻踏出殿門之前,魏澤還在囑咐她安生點,不要搞什么亂子出來。
再捅簍子出來,他是真的要保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