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的一處僻靜的院落中,院內是刀光劍影,風動葉落,院外是眾多侍衛把守著,五步一人,不允一根頭發絲飛出這里。
院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噼里啪啦的摔打聲音傳出,對此,院外看守的侍衛們已經不再像前兩日那樣聞風而動,生怕院中人作妖,經過這幾天的磨煉,他們已經能對院中所有的聲音視若無睹了。
“謝大人還是好生歇歇吧,這院子里已經沒有能摔的東西了,您若是不怕晚上冷,把門拆了其實也無妨,畢竟受凍的是您自己。”昭意抱著長劍,靠在門框邊看著屋子里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有些生無可戀的勸誡著。
自從前幾日殿下將謝韻綁到這里開始,她就過上了食不下咽夜不安寢的日子,殿下說了,要寸步不離,得把人看住了,不能讓人死了傷了。
但謝韻可是作死的一把好手,在昭意的貼身看管下,謝韻不能尋死,不能自殘,百般無聊之下,就只能發瘋了。
這院子里,凡是謝韻觸手所及能破壞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報廢了。
要不是宸王殿下沒有下命令將謝韻的手腳綁起來,昭意早就用繩子將謝韻制服了,但是主子沒吩咐,她當然不敢這么干。
前兩天宸王殿下來的時候,在屋子里待了許久才出去,還是端著上次沒給謝韻下成功的藥進去的。
昭意守在門外,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屋里做了什么,只看見魏湛出來的時候那臉色極為還算可以,看上去有種大仇得報的樣子。
誰也保不準謝韻和魏湛在里面都做啥了,萬一這兩人以后有點什么
萬一以后有點什么,謝韻就翻身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想起這段日子,那還不是第一個把她給解決了,昭意覺得自己難得深思遠慮一次,所以這幾天對謝韻忍了再忍,始終沒敢用繩子或者武力對謝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要見魏湛。”謝韻一身白衣,頭發披散,在滿屋作妖一通之后,整個人凌亂地躺在地毯上,雙目無神地看著房梁,疲倦地對昭意說道。
昭意攤手,滿臉無奈,“見不了,別你說是你,現在就連我都出不了這個院子了,托謝大人的福,我這個看守你的也被禁足在這里了,院子外面的侍衛只管站崗,不管傳話,要見殿下只能等他自行來這里見你了。”
宸王殿下不允她離開謝韻一步,可不算是變相的禁足她了么。
謝韻嘆息,從地毯上爬起來,回想起這幾日
守靈那天,她前腳踏出宮門,還沒走多遠就被打暈,醒來之后就到了這里。
在皇宮外面的直接綁人,這種明目張膽的事情沒有點勢力可是做不出來的。
她說魏湛那天怎么走的那么快,原來是吩咐人過來綁她的,國喪的東西都在準備中了,任誰都能猜到陛下是沒多少時日了,這么緊張的時候,魏湛還能分心出來將她綁走,這是怕她在最后幾天做什么幺蛾子么
真是難為他惦記了,不過不得不說,魏湛猜的還挺準。
原本的行刺計劃被魏湛突如其來的綁架給打亂了,她現在行動受限,可能要重新給謝家找一條死路了。
她從謝家要了暗衛過來,不過是想策劃一場簡單的刺殺,讓幾個謝家的暗衛落網,直接坐實謝家誅九族的罪名,謝家畢竟還有幾個男子在朝中做官,謝韻就是怕魏湛還不夠恨她,本以為魏湛的恨意已經夠滅她的九族了,但是她心中不確定,總是覺得還不夠,所以才想來個最簡單粗暴送謝家上路的計劃,但是這條路現在已經行不通了。
她被關在院子里的這幾天,魏湛就來過一次。
他端著湯藥走到進屋子里的時候,謝韻愣了好一會,沒想到魏湛會在這出現在這里,以魏湛謹慎冷靜的心性,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做出綁架她的魯蒙行為,也是挺不可思議的。
“這藥,是干什么用的”謝韻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就大概猜出了拿完藥的功效,但是她沒有主動說出來,還是裝傻地問了一遍魏湛。
魏湛沒解釋,只是讓她老實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