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不過是他找來應付我牽制我的贗品罷了,孩子出生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她、分明是個女孩。”
謝韻是男子,當然不可能是她的孩子,謝昌以為她不知道孩子的性別,所以才找了個假的養在家里罷了,而且以謝昌的性情,是不可能對孩子那么好的,還將人培養到東宮謀臣。
沈季楠嘆息,心疼地將木氏摟在懷里,“婉娘,放心吧,你的仇用不了多久就要得報了,謝韻犯了重罪,陛下不會饒了她,也不會放過謝家,用不著咱們出手,謝家已經完了。”
謝韻被昭意壓回了宸王府,進門之前,她看見魏澤在不遠處看著,她回以一笑,跟著昭意進了門。
魏澤從謝韻眼
中看到了告別,他再也忍不住,不顧身后侍衛的阻攔,沖到魏湛面前,“陛下,兄弟多年,我自認為,從未有過對不住你的地方,就當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求你。”
魏澤跪下,彎腰叩首,“求陛下,放謝韻一命。”
“皇兄不必求我。”魏湛讓禁軍統領將人扶起,翻身上馬,神情冷漠,“是她自己不想活。”
他策馬回宮,夜幕降臨前,宣了沈清予進宮。
白日里發生那么一遭,沈清予以為魏湛叫他過來是為了問話,沒想到就是只是代筆寫一道圣旨而已。
更沒想到,這封圣旨內容,竟是賜死謝韻。
沈清予看著寫好的圣旨,坐在在書案前沉默不語。
御前內侍走進來,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是一條白綾和一小壺酒,內侍將東西放在沈清予面前,然后便退下了。
“明日念好圣旨,你便告訴她,這杯毒酒喝下去沒有痛苦,會安然的送人上路。”魏湛坐在龍椅上,一邊看著奏章一邊說道“等她喝完,你就”
沈清予聽著天子的吩咐,越聽越是心驚,知道這“毒酒”的藥效后,他看了魏湛好一會,試圖從魏湛臉上看出什么情緒,但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陛下怎么確定,謝韻一定會選毒酒”萬一謝韻選了白綾,豈不是白費了這么用心的安排。
“她會選的,你只管照朕吩咐的去做就是。”魏湛篤定地說。
謝韻她怕不僅疼,還無比在意容貌,絞刑的死狀慘烈,面目猙獰,所以她定然會選毒酒。
這夜,謝韻沒有睡。
她坐在石階上,看了一夜的月色,她不睡,昭意也不能睡,肯定要陪她一起看。
“昭意,明日我死后,你會幫我收尸么”
昭意輕嘆一口氣,嘴角掛著淺笑,“這要看陛下怎么吩咐了。”
如果陛下沒有特意吩咐將謝韻的尸體怎么樣的話,她應該是會為謝韻收尸的。
“謝大人現在還有心情賞月,是不怕死么。”
“也有點怕,不過,就算是活著,也不知道在活什么。”
謝韻想起沈夫人,想起為她慘死的乳母,最后只余一聲嘆息。
連親生母親都盼著她去死,這世上還有什么理由是值得她活下去的呢這世上沒有人會全心全意地惦念著她。
元娘心中始終記掛著青梅竹馬的霍修竹,對她是感激。魏澤不想她死,但更看重的是先帝的囑咐,不然也不會放棄帝位,不愿給她報仇。樂窈還有指腹為婚的夫婿在等著她,就算待在她身邊,也每天都在盼望著回家。
這世間沒什么意思,還是去死吧。就是有些對不住乳母,辜負了乳母舍命相救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