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之中,有不少人提出我感覺這座山正在死去。
周文山合上報告。
她想,她必須得和拂曉好好談一談。
之前他們一直覺得,其他國家姑且不論,大夏、阿美莉卡這種超級大國,追趕上一定程度的超凡是很簡單的事。
何其單純的想法。
每當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對拂曉有所認知的時候,他們總會拿出更令人驚奇的手段。
好在如今,他們有了機會。
他們選擇了夏盈無論他們選擇夏盈打算做什么,這都是一個機會。
燕京的冬季很冷,開著暖氣又過于干燥。
周文山覺得暖氣開得過于充足了些,她現在有些口干舌燥,就在她抬起手準備喝口水的時候,一只手指點上了她的杯蓋。
周文山的手停在了把手之前,和那只手的距離只有一指寬。
平心而論,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
蒼白而沒有血色,瘦削但有力,指甲微尖,上面涂著深紅色的指甲油。
她按在瓷杯上的時候,整幅畫面就仿佛一副被定格的油畫,充斥著時間定格的美感。
這只手她經常見到的時候,通常都套在一副黑色的蕾絲手套之下。
周文山看了一眼辦公司的監控,微微咳嗽兩聲,搖頭向后倒去。
她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后背的棉質襯衫被自己的冷汗浸透。
很正常的,疲憊的反應。
她的報警器就在椅子的把手上,但她把手交叉放在桌面,沒有做出任何可能讓人誤會的舉動。
“你不打算眨眼嗎我記得你們的求救信號是三快兩慢。”
瓷杯上的手放了下來,按在紅木的辦公桌上,顯得愈發白皙如玉,與這雙過于斯文的手相比,手的主人卻有一雙極具攻擊性的眼睛。
是深如鮮血的紅,那雙眼眸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漠而優雅。
致命的危機感籠罩著周文山。
如同絞索、如同刀刃、如同斷頭臺、如同鐵處女。
所有與鮮血有關的刑具伴隨著充斥著房間的血腥味,這些氣味仿佛帶著深切的刻痕與烙印,幾乎形成記憶。
“你既然在這里,就說明我的攝像頭現在只是一個擺
設,鮮血大公。”周文山盡可能得體道。
無法被現代文明所映照的吸血鬼。
被鏡子和攝像拋棄的被遺忘者。
拂曉的鮮血大公。
周文山盡可能放平呼吸。
空氣里都似乎充斥著血腥味,她的肺部都如同被浸泡在鮮血之中,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極盡意志力。
她面前的人擁有極致美麗的皮囊,皮囊之下卻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之前她拯救數萬人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周文山此前就對這種能力極為忌憚,這是能救人也能殺人的能力,但此前,她還為鮮血大公的立場而感到放松。
這不是能放松的東西。
愛妲梅森,她是非人。
周文山看著鮮血大公,明白了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是鮮血大公出現在這里,而不是熾陽騎士,就說明了一切。
這是拂曉的立場。
鮮血大公也好,熾陽騎士也好,她們所在的,都只有拂曉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