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捂住了琇瑩的眼睛,輕笑,“琇瑩,讓他們來,孤要依舊以禮相待,孤要燕國為燕丹的愚蠢付出代價。”
孤就怕他不敢來。
無妨的,好孩子,不必心疼孤,還有你巴巴去找他們像什么樣子,等他們到了,孤讓人幫你把門關上,隨你怎么玩。
至于九儐之禮,哈哈哈,孤給他,孤一定給他。
琇瑩將頭擱在他膝上,沒說話。阿政撫著他的額發,掩住了心中的痛意。
兩人沉默了良久,阿政才輕道,“為孤奏琴吧,琇瑩,孤心中不爽快,想飲杯酒。”
琇瑩嗡嗡的應了聲好,他拿起琴,隨手就彈了一首歡樂的曲子。
阿政不說話,只喝了一樽酒。
他一杯接一杯,酒水入喉,似乎可以掩飾他被人玩弄的羞辱。
越是自負明慧,他越是氣憤。
“兄長,別喝了,傷身子,阿兄,你難過,我們就去殺燕丹,好不好。”
琇瑩將琴扔在一邊,見他喝多了,就奪去了他的杯子,阿政沒攔他,他只是用稍顯迷離的眼睛看著他幼弟。
“我是不是看上去特別急功近利,所以他燕丹一個蠢貨略施一個漏洞百出的計策,就能讓我乖乖上鉤。”
琇瑩搖頭,他從后面撐著他王兄,讓他的兄長不會失態。
“不是,兄長難道不是高興于不廢一兵一卒,不必流血犧牲嗎,亦或者大業得成的勝利也要兄長愉然,我聽時,也是快樂不已。”
阿政斂下眉目,他還是金質玉相,如日如辰,或許只是外面的光太烈,他眼波也有些水意。
“好孩子。好琇瑩。”
他沒再繃著身子,他躺在了琇瑩的身上,“你了解的另外一個我,是不是沒有你啊。”
見琇瑩搖頭,他帶著一些慶幸,帶著一些炫耀,勾起唇角。
“只獨我有,那他就該難過了,但孤才不管他,琇瑩是孤的。”
因為兩個人互相扶持著走久了,就不想一個人走了,大抵是有點冷吧。
他的話似乎因為有些醉而變多了,“韓非走了,是被我給李斯的毒酒送走的。我與你說,我只同你說。”
他在這時有些像琇瑩,十分幼稚地輕哼一聲。
“我當天其實去過學宮后山,可是一點悔意都沒有,我很理直氣壯的與先生對罵,都怪他教徒無方,他弟子都不聽話,我殺了就殺了。”
琇瑩以指為梳,將他兄長散亂的頭發理順,一出口,也是個叛逆的種。
“對,該殺就殺,先生若怪我們,就讓他從土里爬出來再罵。”
阿政哈哈大笑,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最知我,我也讓他從土里爬出來,來打我。他要起來,我就認錯。”
他還慢悠悠地說他對燕丹使的壞,如數家珍。
“他一天天在趙使館旁被折磨的快瘋了,于是我要人帶他參觀一下旁邊,然后再軟禁他,果然他瘋得更狠了,天天懷疑人要殺他了,后來他說請辭,我還與他說。”
琇瑩在一旁與他一起道,“烏頭白,馬生角,乃許爾。”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