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代替斷云駕車的位置時,也無聲吩咐斷云去撤走了圍守著江府的太子親兵。
因為祝隱洲知道,沈晗霜絕不會喜歡那樣的他,更不會想與那樣的他結為夫妻,共度余生。
祝隱洲也很清楚,若沈晗霜當真同意嫁與旁人,他其實絲毫沒有別的辦法。
用迷藥讓馬車中一無所覺的沈晗霜昏睡,不由分說地將她帶來這處無人能打擾他們的樹屋,再借著這場大雪讓她一日接著一日地陪他留在這里。
這些,不過是他在垂死掙扎。
沈晗霜開口問起這一切的緣由的那一刻,或
許便是鍘刀落下,讓他再無任何機會的那一刻。
可沈晗霜真的問了之后,祝隱洲才驚覺,自己擁有著的來自沈晗霜的情意,似乎要比他所以為的更多。
本作者夕階酒提醒您和離后清冷太子他急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你心里的祝隱洲會永遠那么好嗎”祝隱洲聲音艱澀,幾乎有些哽咽。
你會永遠像此時這樣,篤定地信任他,留在他身邊嗎
你會永遠都不和其他人離開,不留給他一個再也找不回來的背影嗎
祝隱洲并未問出后面的問題,但沈晗霜好似能從他眸中看透他心底的念頭。
沈晗霜眼神沉靜而溫柔地看著他,卻輕輕搖了搖頭,如實道“我斷定不了任何人的永遠,包括我自己。”
“他很有可能會改變,或許會變得更好,或許會變得不那么好。我自然也一樣。”
“所以我承諾不了永遠。”
美好而動聽的情話或許能哄得人愉悅,但沈晗霜不想用那些漂亮完美的情話向祝隱洲許諾一個沒人能確定的永遠。
因為若是他們不可避免地重蹈覆轍,還是走到了應該分開的那一步,沈晗霜絕不會勉強自己或他繼續下去。
“或許有朝一日,我會覺得這些都不夠好了,忽然想停下一切。也或許直到徹底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的心里,身邊,都還是他。”
沈晗霜眸光柔和地看著祝隱洲,問道“這些誰都說不準,不是嗎”
祝隱洲一直安靜而專注地聽著沈晗霜的這些話,每一句都烙印在了他心底。
“對,沒人能說得準。”祝隱洲溫聲道。
他們此時說的并非美好的永遠,也不是動人的承諾,可祝隱洲那顆迷茫不安的,一直在恐懼失去的心,卻因為這些話變得平和沉定了許多。
或許因為祝隱洲聽出來了,沈晗霜的確沒有許諾一個還看不見的永遠,卻也是在說,她愿意和他一起去看一看。
他的心上人實在很慷慨大方。明知他貪婪無度,她卻還是毫不吝嗇地給予了他很多。
心里軟得厲害,祝隱洲不自覺俯首于她頸間,很輕卻又很誠懇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我不該沒有問過你,便將你擄來這里。”
祝隱洲此時的姿勢帶著明顯的示弱意味,還有些像是在撒嬌,所以沈晗霜安撫般地撫了撫祝隱洲的脊背,又靜靜地抱著他。
須臾之后,有幾滴溫熱的觸感順著沈晗霜的頸側滑落,隨即隱入了她的衣料中。
意識到那是什么,沈晗霜神色微怔,有些心疼地攏了攏他。
不知過了多久,沈晗霜抬手輕輕撫了撫祝隱洲的后頸。
祝隱洲從沈晗霜的頸窩抬起頭,看向她時,他的眼睛還有些紅,眼底的不安卻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