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明明也說了,這個孩子若是被拿掉,蘇槐的身體根本就懷不上第二個孩子,他們要拿掉的不僅僅是這個孩子,而是她這一生做母親的權利。
江昭雖說是不太能理解有身孕后的心理變化,但她想起以前自己還在現實世界的時候
童年時期,她其實是不喜歡毛絨絨的生物的,小兔子小貓小狗小倉鼠,這些她都不喜歡,因為小動物的生命太脆弱了。
她見過好朋友養的小倉鼠死掉以后,朋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從那時候開始,江昭就覺得這樣脆弱的生物代表著生離死別,所以她不敢。
別人的小貓小狗總是那么可愛,可江昭不會自己去養,只是偶爾出門遇到有人帶出來,她都會伸手摸一摸。
喜歡是喜歡的,可又不敢擁有。
只是哥哥不知道這些,見她每次都要默默就以為她喜歡,買了一只小貓回家說是給她的禮物,江昭當時從哥哥手上接過那只小貓的時候。
她想。
我很脆弱,你也是,我本決定好這一生都不要養寵物了,因為害怕分別,也害怕你生病,但是既然來到我的世界。
你以后就是我最寶貴的寶貝了。
或許蘇槐,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等江昭回過神來,蘇槐還在自己喃喃自語“所以江姑娘,你與他之事,還得再考慮考慮,切不可隨意定了親。”
剛才那誤會大了,但江昭現在沒有心情去做太多解釋,她只是斂眸與蘇槐說“有勞蘇姑娘擔心了,只是我與他本就沒有那種情,而且”
江昭忽然停頓,也不知為何,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臟竟然有些抽著的疼。
她說“他本就是不可能的人。”
無論怎么看,自己跟徐景裕都是背道而馳的兩條用不相交的線。
煎煮好這味藥后,江昭端著準備讓蘇槐回屋去喝,現在還有些燙,而且屋子里生了火也要溫暖一些。
她們剛走回院落就看到了那道身影。
徐景裕依舊沒走,悠閑散漫地在晃悠手上的小鈴鐺,還把之前搶走的糖葫蘆掛墜放在了一旁,他這模樣,不像是隨意把玩。
江昭心中一驚,腦海中跳出一個詞“招魂”。
尋一些她生前喜歡的東西,再用招魂鈴喚她回來江昭都不敢想,自己若是真的會被徐景裕招到一魄的場景。
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捏碎她的。
蘇槐見了徐景裕,也不敢往前了,江昭也只能硬著頭皮過去,她慢慢靠近的時候,徐景裕都沒有看她一眼。
直到她把那碗藥放在他面前,徐景裕被藥的苦味熏得皺眉,終于看了她一眼。
“什么藥”徐景裕問詢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虛假的關心。
仿佛剛才要把江昭下巴捏碎的不是他。
“是蘇姑娘的藥。”江昭回答,“蘇姑娘怕生,不愿意見生人,她病情不太穩定,可否勞煩公子你先回避一下”
徐景裕沒回應她,而是抬眸看了一眼在遠處怯生生的蘇槐,隨后他動了動唇,語氣里沒有半分情感。
“她就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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