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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昭再次沒忍住用不善的語氣跟他說話,但徐景裕似乎也感覺不到別人對他的語氣。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招魂鈴已經在吸收她破碎的靈魂了。”
江昭現在沒有靈力,并不能看出那鈴鐺有什么端倪,看著一個普通的小鈴鐺,在他手上咣當作響。
她一陣煩躁,咬牙道“什么招魂鈴不就是一個破鈴鐺”
江昭話音落下,就聽到這鈴鐺忽然猛烈碰撞發出“咣當”的巨響,吵得她一瞬間皺眉不知道怎么回事。
“它生氣了。”徐景裕說。
江昭“什么”
“靈界之物都是有靈性的,你這么說它是個破鈴鐺,它自然不高興。”
鈴鐺小小,脾氣大大。
不過江昭沒工夫跟一個鈴鐺糾纏,只是又沉著語氣說了一次“徐公子,我這邊照顧病人要緊,還請你先行回避。”
她當然不信蘇槐命不久矣,覺著這一切都只是徐景裕為了留在這里編造的謊言和說法,畢竟這么些日子以來,她是能看到蘇槐在慢慢變好的,江昭也相信只要自己堅持,蘇槐最終還是會好起來。
江昭不樂意聽徐景裕這些話,他也看出些,不過徐景裕也只是懶洋洋地笑了一聲“她會不會死,你等著瞧不就知道了”
江昭聽了更覺生氣。
徐景裕這不把人命當成命的態度,這種把人的生死當成一場戲看的模樣讓她覺著可恨。
自己以前怎會喜歡上這樣惡劣的一個人
對徐景裕來說,不管誰的生死都無所謂,但她不一樣,她會在乎每一個人的生死。
特別是像她這樣的凡人。
“我不懂你說的話。”江昭再次說,“但我為醫,便是要救她的。”
她依舊倔著,不理會徐景裕說的話,他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隨后收起手邊的東西,起身繞過了石凳往外走去。
等徐景裕走遠了以后,蘇槐才終于從躲藏處出來,還怯生生的。
“麻煩你了江姑娘。”蘇槐垂眸,“我見了陌生人,總會覺得他是來害我的我害怕”
江昭微微頷首“不必答謝,都是我應該做的。”
二人緩步走回屋內,推開門感覺到一股難得的溫暖,蘇槐低聲道了句“我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時候會覺著,江姑娘你就像是這寒冬天里的這點溫暖,總讓我有些依賴。”
江昭把藥碗放下,剛回頭,還沒回答她上一句話,就又看到蘇槐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江姑娘,你定是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江昭嗯了一聲,點頭,伸手去關窗的時候,思緒卻飄得遠了
這句話,自己好像也跟某個人說過。
當年她剛穿進這本小說的時候,又何嘗不是覺得滿世界都與自己為敵呢覺著這書本中的世界是一場寒冬。
那時她受人欺負,唯獨徐景裕護著她。
自己也的確問過徐景裕那句,“你是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時間太遠,記憶模糊到她忘了徐景裕當初的回答,想來他當時定是沒有給自己回答,或者否定回答了吧。
那種被信任的人刺傷的感覺不好受,江昭這十幾年都沒有緩過來,所以現在她更要盡力護住蘇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