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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他不僅不敢殺了她,也不敢殺了她的家人。
因為江昭并起手指卡在自己的頸上,作自刎狀,告訴他“你若是傷害我的家人、朋友,就別想讓我再活著給你做這一味藥。”
到時候甚至不需要徐景裕親自動手,她自己會做了結。
讓他徹底失去這味藥。
不就是死嗎她江昭最不怕的就是死
他們從魔界回到凡間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日,今日剛好是蘇槐出殯下葬的日子,所以江昭回到凡間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接跟著找到了方家出殯的隊伍。
一路上偶爾碰見有人在議論此事。
“方家那位北翼的夫人沒了,今日下葬呢其實這樣也好,北翼與我永川交情一向尷尬,能婚就已經是上面最大程度的讓步。”
“據說,是不能生孩子,那北翼娘子就受不了了哎”
“生孩子混血種在永川可是死罪,她也是有些天真,怎敢想此事不過說起孩子,難怪方老夫人張羅著要給家中再納一側房呢”
沒有人真正心疼蘇槐的死。
他們都只把這件事當成談資,當成茶余飯后的笑話,這種孤零零的感覺江昭太能感同身受,也可以理解,為何對于蘇槐來說,死才是真正的解脫之時。
你看,現在她明明已經離開人世間,在那些人眼中,卻也只是活該、命運作祟,卻沒有人,真正地為她想過。
江昭的腳步還是追不上出殯的隊伍,他們走得太快,最后實在沒什么辦法,她只好轉頭看向徐景裕讓他幫忙。
“那還要麻煩魔尊大人幫幫忙,把我送往蘇槐夫君身邊了,他們現在朝西邊的山上走了,我按照他們的速度推測大概還有十里路。”
根本就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也不知道徐景裕是不是出于報復心,他分明可以直接把她送到那處,然而卻沒有,徐景裕直接消失了片刻,回來就告訴她。
“本尊暫時靜止了他們。”
“這樣你總追得上了。”
這十里路,他要她自己走著去。
徐景裕寧愿自己先瞬移過去,把那些人的時間靜止,也不愿順便帶著她一起過去,江昭以前覺得徐景裕的惡劣是一種天生的高傲,現在才覺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不是傲慢,而是惡劣。
但江昭也覺得無所謂,因為這十里路本就是她自己要走的,是她要為了蘇槐走的路程,徐景裕幫不幫她,她都不會有什么可說的。
就算今天追不上,她也會改日再去。
追上隊伍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江昭的腳底發燙,磨出好幾個水泡她都沒有喊過一聲疼,也沒有再要過徐景裕的幫忙。
江昭站在方逸陽面前,隨后看向徐景裕示意“嗯,可以了。”
徐景裕解出了他們的禁止,這一行人正打算往前繼續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像是撞了鬼
怎么突然就這個時辰了而且這醫女是忽然從哪里冒出來的
聽聞她前幾日還因為蘇槐的去世而傷心到昏迷臥床不醒。
“什么情況我們是遇到什么事了,這天怎么黑了這不是白日嗎”
“我草,撞鬼了”
“不會是不會是她的魂魄回來了吧”
江昭聽著那些人害怕的聲音,一聲冷笑,他們還知道在蘇槐生前,他們對她不好,現在害怕自己遭報應,倒是突然變得擔驚受怕起來。
人活著不被尊重,倒是死了令人忌憚。
這還真是個令人嗤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