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周濟慈平靜的臉,他又說不準這到底是不是爺爺說的真話。
原來他也會說冷笑話啊。
于是,江恕拉過周濟慈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笑道“那你今晚努努力,我爭取給你生個兒子。”
江恕在性上本就是大膽熱烈的,他也沒什么生育恥辱,有時候反而真的會惋惜,自己為什么不能生他要是連孩子都能生,那他絕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他的坦然倒讓周濟慈不好意思起來。
江恕見他瓷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心里更樂了。
兩人洗漱完,脫了衣服躺在一床紅綾被里,雖然江恕口中花花,但這是在老宅,他的媽媽就死在這里,他自然也不好在這里做那種事,兩人便只是說說話。
夜色如水,因為下雨,池塘里的水上漲了,梧桐花瓣墜落在積水里,宛如飄花的湖塘。
在這樣的雨夜里,和愛人說話,讓人心中滿是寧靜。
說來慚愧,江恕和周濟慈其實很少這樣聊天,他白天八點上班,晚上通常九點回家,如果要談生意可能
會更晚。
回家后就和周濟慈在床上做那種事,因為周濟慈不愛出門,兩人甚至都很少出去約會。
不過就算不聊天,他和周濟慈這樣帶著也覺得心里舒服,他覺得周濟慈身上有一種柔和而寧靜的美,讓他心中的浮躁也隨之平息。
想起今天這群親戚,江恕嘆氣道“你也見到我家里這些人,一個個都指著我養,還敢對我指手畫腳,我也煩得很。不過你放心,我們不住這里,你也不用應付他們,誰要是敢給你臉色看,你盡管告訴我。”
周濟慈眼瞼閉著,語氣不緊不慢道“你親戚多,總能有幾個真心對你好的。不像我,我在這里,沒一個親戚,也沒有朋友。”
江恕覺得他的語氣似有不對,下意識地問道“濟慈,你家里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周濟慈皺眉“我也記不清,以前的記憶都模糊得很,我只記得把我養大的是我的養父,后來他意外去世了,我就去了修道院,后來又考上大學”
每次更了解周濟慈一些,江恕越是忍不住對他產生憐惜,比起愛,更要命的是對一個男人產生憐惜。
但江恕心里卻也產生很隱秘的竊喜濟慈的身上是沒有其他羈絆的。
他可以是真正的,完全屬于自己的人,這怎么能不讓人喜悅
他為自己這樣卑鄙的念頭而自我唾棄,卻也不會抗拒這個念頭給自己帶來的喜悅。
這時,周濟慈又喃喃道“你說那個傅庭雪會不會真是我父親”
江恕心中一驚,連忙道“你別急,我已經讓喬西去查,你可不要信他的鬼話。”
他可不覺得姓傅的那一副登徒子的模樣,會是什么好父親。
周濟慈緩緩點頭,瞳孔深處像是有水波起伏,奇妙又瑰麗。
第二天一早,江恕就帶周濟慈回到東郊自己的莊園,他走得這樣急,仿佛這老宅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這樣避之不及的態度直讓人暗自磨牙。
一家人吃早飯時,二姑媽忍不住抱怨道“連早飯都不陪他爺爺,走得那么急,我們是能吃了他的心肝寶貝嗎”
陸展眉笑眼盈盈道“姑媽,您也不是第一次認識表哥了,他這人不就這樣嗎新表嫂是他的心尖子肺葉子,他寶貝著呢。我昨晚就嘴賤調戲了一下新表嫂,現在我這屁股還疼著呢。”
確實,陸展眉現在就只能坐半邊椅子,明顯是昨晚被江恕踹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