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廊上的江恕,他下意識地問道“老板,您怎么在這里抽煙周先生呢,他今天恢復得怎么樣”
江恕摸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煙,半張臉掩藏在陰影里,顯得有些陰森可怕。
他看了眼喬西,表情晦暗不定他今天恢復得還不錯,我讓你給我買的花種買好了嗎”
喬西意識到江恕想做什么,他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向江恕,輕聲道“買好了,但周先生還沒答應要不要留下,老板您就不怕周先生會離開嗎”
夫人的薔薇園已經燒了兩次,實在經不住這樣燒。
“我當然知道他沒答應,可我就是忍不住”
想起什么,江恕側過臉,用一種近乎頹敗的表情看向喬西“而且,喬西,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這一次抓不住他,那我就再也抓不住他了。這種感覺還有過一次”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地取下煙,喉結在陰影里,聲線發顫道“就是他在搶救室的時候,我感覺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抓不住他了。”
“我甚至想過,他要是能活過來,大不了,我隨他去留,大不了,我就跟他一起信那個狗屁神。”
說到這里,江恕的表情愈發灰敗“還好他醒過來了,可是喬西,人是不是總是貪心的他醒來后,我又開始不滿足了,一起信那個狗屁神可以,但放手我真的做不到。我希望他能真心和我在一起,對,不是被逼迫,而是真心愿意留下來。”
“可是,你看看他的身體,再看看我的身體,因為彼此,我們的身體上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這種血肉模糊的感情真的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執念,連我自己都快要分不清了。”
“老板”
喬西也很驚訝,老板他這個人驕傲到了骨子里,他確實足夠的壞,足夠的不要臉,但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自負和心靈強大,讓他能夠成為足夠成功的人。
可現在,這個表情失敗和頹廢的男人,哪里像他意氣風發的老板。
江恕掐滅煙頭,聲線扭曲道“分不清,也不想分清,那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空氣里一片靜寂,無聲地流逝。
不知過去多久,喬西抬眼道“老板,不如讓我跟周先生談談吧,有些話您不
方便跟他說,但用我的口傳達會更好。”
聽了此話,江恕收起頹唐的神情,用一種很微妙的表情看向喬西。
他凝視喬西良久,微笑著開口道“難得那么殷勤,你想要什么”
“獎金。”
“什么”
喬西理所當然道“當然想要是獎金。”
江恕冷冷地睨著喬西,突然開口道“濟慈看上的人不會是你吧”
喬西愣住“老板,您在說什么”
江恕若有所思道“他今天突然跟我說,萬一他有喜歡的人我會怎么做廢話,當然是灌水泥處理掉。可他最近又沒接觸其他男人的機會,能驅使他說出那樣的話,一定是因為他最近有接觸到年輕男人。”
不管他在周濟慈面前表現得多好,稱述自己的罪行時有多聲淚涕下,但本質上他還是那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
在喬西愣神的神情下,江恕瞇起眼“仔細想,你接觸到濟慈的時間也不比我少,而且你也長得不差”
他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