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后,安玲才覺懊悔,小臉都皺在一起。
衛柏看得好笑,滿朝文武也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愿,況且她一個不知事的小姑娘,能穩住心神答話已然算是大膽了。
等主仆二人離開后,安玲委實松了一口氣,她快步就要進室內,被奉延攔住。
安玲僵住。
奉延沒好氣地皺眉“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了。”
安玲覷了他一眼,有點心虛,到底是沒說,小聲咕噥
“這是姑娘私事,你做什么打聽得這么清楚,而且,這種事,你要我怎么說”
她不是在埋怨惱怒奉延,而是真心覺得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奉延和她也算自幼相識,當然了解她,被噎得夠嗆,最終還是沒有詳細問,煩躁道
“進去守著。”
安玲的身影消失在室內后,奉延看向院門口的方向,眼底的擔憂久久不曾消失,他看得清,這位裴大人和自家姑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換而言之,于姑娘而言,這位裴大人身份過于高。
所謂的歡喜便也成了不對等。
說再多,奉延只盼著不論發生了什么,姑娘能不受委屈,能高興點。
他不喜歡姑爺,也不代表他就覺得這位裴大人好。
裴府。
裴初慍回來換了朝服,才坐了馬車進宮。
翰林院這個部門有點特殊,君臣議事的地點金鑾殿便也是算在翰林院中,衛柏坐在馬車內,瞥見偏門處,周渝祈匆忙往宮外趕的身影。
衛柏輕挑眉,他朝內道
“主子,屬下看見周應奉了。”
衛柏許久沒聽見馬車內有聲音,他也不再說話。
馬車在將要到金鑾殿時才停下,守在殿門口的許公公立馬迎過來“裴閣老,皇上剛才還在念叨您呢。”
裴初慍昨日請了邱太醫,這么大動靜也瞞不住皇上,小皇帝一大早就要出宮,但是被許公公苦口婆心地攔了下來。
“您昨日請了太醫,皇上擔心您的身體。”
聽了許公公的話,裴初慍只是不咸不淡地頷首。
見狀,許公公不敢再說,日色還未徹底亮,早朝也還沒有開始,裴初慍沒有直接去太極殿,而是進了金鑾殿。
小皇帝今年十歲有四,還有六年才真正的及冠。
但他這個身份,讓他不得已早早懂事,處理朝政不能說得心應手,卻也嫻熟,畢竟,他在這個位置也坐了數年。
小皇帝一見裴初慍,眼睛都亮了,只是仍掩不住擔憂,快步下來,在裴初慍要行禮前就拉住了他
“亞父如何,可是身體有疾”
聽見小皇帝的話,裴初慍冷下臉“皇上,您是君,我是臣,您不可喊我亞父。”
小皇帝癟了癟嘴,他打小就是亞父養的教的,他喊他一聲亞父怎么了
這種話,裴初慍不止說了一次,但小皇帝屢教不改。
小皇帝見他臉愈發冷了,也不敢觸他霉頭,又問了一遍“朕今早聽說裴卿請了太醫,可是身體有疾”
“臣無礙。”
小皇帝還想再問,被裴初慍打斷,他掀起眼,聲音平淡
“皇上,該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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