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她一直和裴初慍呆在一起,除了銓王妃時不時和她說話,四周都是誥命女眷,姜姒妗沒見過賢王妃,當日也沒有人給她介紹,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見其人。
沈吟秋悶笑一聲,直呼怪不得。
姜姒妗不解“怎么了”
“聽聞蹴鞠宴后,賢王府可是好一番熱鬧,昭陽郡主本來是一道回了賢王府,最后都沒有留宿,直接半夜回了郡主府。”
姜姒妗眼眸一閃,這個熱鬧應當是發生了爭吵吧
姜姒妗有點不解
“她有什么好鬧的”
沈吟秋當即道“可太多了”
“你且見到那日情景沒有四周人是不是都捧著銓王妃說話”
姜姒妗遲疑地點點頭。
沈吟秋一副預料之中的神色“如果是以前,裴閣老要是有什么需要女眷辦的事情,第一個選擇必然是賢王妃,你或許覺得是麻煩,但在外人眼中卻是一件美差。”
說到這里,她低聲念了一句
“人不得用,才是真的廢了。”
姜姒妗也知道這個道理,她不著痕跡地看了沈吟秋一眼,如今大周朝沒有戰事,武將的地位自然要比文官低一些,哪怕是沈大將軍,如今不也是沒有入內閣
想到這點,姜姒妗沉默下來。
沈吟秋很快整理好情緒,恢復笑臉,她不是一個喜歡將負面情緒帶給朋友的人,她說道
“你大婚后,賢王府的處境就有點尷尬,如今蹴鞠宴一事被裴閣老交給了銓王妃,也就意味著裴閣老和賢王府有了決斷的心思,賢王妃怎么可能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本來就是裙帶關系帶來的虛榮,如今裴閣老不愿意給了,賢王府當然會落寞下來。
但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賢王妃經過那段時間的得意,當然不愿意落得個登高跌重的結果。
可不就是一回府就鬧了起來么。
姜姒妗聽懂了,不由得皺起黛眉,說實話,要是沒有賢王妃做出的那些事情,姜姒妗是不想和賢王妃鬧得難堪的,畢竟那是裴初慍僅剩不多的親人。
可惜,事與愿違,裴初慍都做出了選擇,姜姒妗也不會假惺惺地強求。
而且,她冷眼瞧著,經過這些事,賢王妃不會覺得后悔,只會越發怨恨責怪她,許是會想要是沒有她就好了,裴初慍和賢王府也不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姜姒妗懶得再去想,她轉頭問沈吟秋
“你成親是不是要自己繡禮服”
提起這件事,沈吟秋就懨懨地垮下臉“我最不耐做這些女紅,偏偏娘親非要讓我親自縫制。”
“你府中有繡娘,倒不至于這么麻煩,待禮服將要大成時,你總得碰兩下針線的,沈夫人了解你,想來不會為難你的。”
沈吟秋悶悶地應了。
姜姒妗猶豫了一下,才說“你也將要成親,要不要一起去秋靜寺上香”
她一手不著痕跡地搭在小腹上,隱晦地輕抿唇,沈吟秋沒察覺什么,可有可無地應了下來
“行啊,到時你我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