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一直在嘩嘩作響,水池底部被遮住了,很快水色就漫過了洗手池,一路蔓延到他們的身邊。
無論是許蔚的身上,還是他的西裝褲腿都已經被染潮了。許蔚的襯衫狼狽地印在他的皮膚上。
沈翰墨看著他。
長這么大以來,人生第一次的喜歡,好不容易才以為遇到的真愛,原來這么可笑。
那一天他拒絕他的理由,用的是喜歡女人這種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覺得他是在敷衍,隨便找了個讓人覺得可笑的蹩腳的借口進行搪塞和敷衍。
原來都是真的,原來他確實喜歡女人,因為他根本就是個偽裝女人的男人。
變態。
沈翰墨的雙拳緊握,情緒已經到達了最頂點。
變態。變態。
他當時居然會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他是個男人。
哪怕現在,他都覺得這種事失真得像是在做一場漫無邊際的夢。
雙手顫抖,沈翰墨望著他的臉,狠狠揮拳要砸向他的臉。
這張讓他感到厭惡的,十分秀氣的臉。
這張曾經欺騙了他,讓他信以為真的臉。
難怪他會躲著他,會拒絕他。
許蔚見他要揮拳而下,害怕地閉緊了眼,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在心中他已經感覺到了,沈翰墨之所以這么做,肯定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守護了隱藏了那么久的秘密,在不小心撞到莫名坐地鐵的沈翰墨的那一刻,就知道會有守不住的這一天。
他沒有想過騙人。更沒有想過要騙沈翰墨。
從他穿上女裝,并且愛不釋手的那一刻開始,注定他是一個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異類。
想象中的拳頭沒有揮下來,而是帶著一股勁風砸在了他的耳側,掀起了他的一些發絲。
許蔚又睜開眼,看到沈翰墨臉上露出的憎惡情緒。
他無法接受他是個男人,無法接受自己像是個跳梁小丑一樣被欺騙。
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出現在地鐵上,出現在漫展上,他親眼看過她嬌羞的面孔,怎么可能,又怎么會是個男人呢
不可能。不可能
劇烈的動作并沒有停止,許蔚又被沈翰墨給重新拉了起來。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沈翰墨將他強制抓著,一路抓到了外面的甲板上。
連接著的云梯靠著附近的停車場。
他拉著他,又強制將他帶到了云梯下面,港口上面的風很大,吹得他們的頭發一直在浮動。
他的車停在停車場上面,司機正坐在車里面愜意地聽著歌。
見到沈翰墨來了,司機趕緊將歌停下,車門打開,沈翰墨一把將人給塞了進去。
沈翰墨一聲令下“走。”
司機趕緊走了。
云暖暖始終吃著瓜,滿腦子彈著系統“臥槽臥槽”炸裂的聲音。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云暖暖帶頭領著沈長亭追出去的時候,沈翰墨的車輛已經駛離了港口的方向。
夜風幾乎將月色給吹散了。
遠處的風景像是墨一樣沉,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汽車開往哪個方向,又去往哪個目的地。
晚亭風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