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帝微微一笑,說道:“我的道你看不透,寒云宗也不是你的宗,至于儒家先賢...若是讓書院那位先生知道,宗主估摸著就大道就此斷路了。”
俊逸男人聞言自知失言,臉色微變,半響后接著說道:“哪怕踏足三境,可你依然只會用最低等的對戰手段,又撐的到幾時?”
“既然你稱呼我為宗主,就該明白天時地利人和盡在我手。”
易千南雙手攤開,眼神微諷,不屑道:“你終究只是死路一條而已。”
青芒更甚,照耀所有,壓得另外一抹灰色越加的黯淡。
“天時地利或許。”
白落帝臉色蒼白,卻只是搖頭笑道:“但人和卻不是。”
在中年儒生破境之后,在那棟碧綠閣樓里的很多年,他其實就無數次推演過現在的這一幕。
那副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就是證據。
可無論他如何推演,重復演算,自己終究還是差了一招。
這一招,不在于對手,更不在于生死,而在于陸苗,還在于那只心思不定的護宗神猴。
直到陸沉出現,這兩個問題似乎終于迎刃而解。
至于司徒莫一流,他其實從來就沒放在眼里過。
為了陸苗,或者更準確的說為了他夢中五百年前的那位紅衣女子,這場在旁人看來這場莫名其妙就開始的大戰,其實他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天時地利與我無關,但人和就已經足夠。”
白落帝右手伸出,認真說道:“并且我已經等了數百年,所以真的不能在等了。”
一抹微弱的白光在他的指尖浮現,如隨風搖曳的火燭,看起來下一秒就會消逝。
“胡言亂語,那我就送你去死。”
易千南冷笑一聲,右腳重重往地面踏去!
地動山搖。
一道恢弘磅礴的氣勢從木劍男子身上散發而出,夜幕里的狂風呼嘯著席卷而來,只見無數青芒匯聚成一條璀璨銀河,朝著中年儒生而去。
那是他身上的靈力熔煉而成,也是道家一脈秘典之上的無上神通。
銀河在空中翻滾,所有被他沾染過的碎屑泥土,一切可見之物,不可見之物都在一瞬間之內化為了虛無。
這一幕透露著無聲的恐怖。
白落帝手指前方那抹白光開始穩定,然后如同小火苗一般熊熊燃燒。
若是陸沉看見這幕,便會發現先前這招與陸苗先前所使用的招數一模一樣。
“去。”
中年儒生輕輕呢喃,那道微弱的白色的火焰化為漫天顆粒狀的靈力,如雨滴一般漂浮在空氣之中。
下一秒。
銀青色河與米粒狀的靈氣相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震蕩,也沒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只見白色“米粒”緩緩吞噬了那抹璀璨長河。
風平浪靜。
兩人視線同時下移。
只見他們身前的地磚已經完全化為了虛無,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憑空而出,一眼望不見底。
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從底部散發了出來。
易千南感受到了那股寂滅氣息的味道,神情凝重,說道:“若是我們繼續這樣打下去,遲早會引火**。”
白落帝微微一笑,仿佛毫不在意。
“你是想拖著我死?但我不會如你意。”
手持木劍的俊逸男子向后方飄逸飛去。
等到離去數百米,易千南落于地面,隨后手中木劍直直射向天空,同時雙手高高抬起。
白落帝望見這一幕無動于衷,甚至還顯得有些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