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從未打過架的中年儒生微微咳嗽,夜晚的氣溫很低,再加上身上衣衫破碎,所以有些冷。
他突然抬頭望天。
寒云宗四面八方有無數道光線在黑夜中亮起,劃過了一道道流星長線,然后在兩人頭頂交匯,很是好看。
易千南雙手合一,朗聲道:“諸天神主,請!”
天空之上,風云匯聚。
緊接著一道道身影接連出現。
有手持拂塵駕鶴西去的老人,有身著肚兜倒騎青牛的小孩,有白衣出塵飄渺如仙的女子,或閉眼,或低頭,或俯視。
宛如一幅橫跨銀河的畫卷。
千奇百怪,卻皆如真仙。
易千南彎腰作揖,笑道:“有請眾仙誅魔。”
.....
整個寒云宗抬頭望天的人看見這一幕畫面全部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落云峰峰頂。
陸沉對此視若無睹。
算命老道雙腿盤膝坐在某處,嘿嘿笑著,笑意莫名,“憑借著寒云宗陣法氣極牽引,弄出這么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若是真讓畫上那些人知道,千萬里都得一巴掌拍死他。”
老人突然頓了頓,自言自語道:“不過憑他的道行,這舉也頗有些意思,那個小小儒生估計有點危險咯。”
滄海葵出乎意料的平靜,她望著天空上那個個風流人物,總覺得有些怪異。
風塵仆仆的老道耐不住寂寞,開口說道:“你覺得誰會贏?”
陸沉說了個滄海葵覺得是廢話的話語,“自然是該贏得人會贏。”
老人認真想了想,哈哈大笑道:“有理有理。”
....
在那座高大的碧綠閣樓里。
一名紅衣女子安安靜靜的坐在四樓頂端,正在翻閱一張張零散紙頁。
先前外面所有的氣極漣漪震蕩,全部被閣樓外的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波紋阻攔。
整個寒云宗,仿佛就只有這一小片寧靜的凈土。
陸苗認真翻到了最后一張,似乎是放錯了,上面只有所寫之人的一些零散筆記,很是隨意。
“我輩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我輩儒生,看萬卷書,行萬里路,浩然氣在身,萬法不侵。”
“我輩修士,道理在前,隨心所欲亦不逾矩。”
紅衣女子一排排望去,這些似乎是隨時間的流逝而寫,并且越到后面就越潦草,不再講究刻意的公正,頗有一種看破某樣東西之后的灑脫味道。
女子終于看見了最后三句,色澤很新,寫上去似乎不久。
“說了這么多的大道理,有對,有不對,但都很酸,所以你看著先笑一笑便是。”
陸苗真的輕輕笑了一下,然后她看向了下面兩句。
“縱觀史書多年,讀書明理,但是我覺得有時候為了某些東西,也可以不用講那么多大道理,其中特別是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
“而像這種時候,道理規矩全都無用,縱他是佛陀道祖,也應該打他娘的!”
.....
無盡偉力鎮壓場中那個氣勢平淡的男子。
白落帝立于場中,面對著漫天仙人,只是搖頭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啊。”
天地間光芒萬丈。
只見渾中年儒生一掌輕輕按下。一道高達萬丈的輝煌人像在中年儒生背后拔地而起。
漫天神佛頓時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