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寥寥幾日后的清晨,便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對于這些生活在市井鄉弄的百姓來說,大聰明或許沒有,但是小聰明卻是絲毫不差的。
能夠教導出一個最年輕童生的年輕讀書人,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家伙?
于是流水街上的那個簡陋鋪子圍滿了人群,大部分中年婦女牽著自家孩子的手滿臉殷勤期盼的站在街道上。
只是從始至終,那扇常年打開的大門反而一直緊閉,似乎再也沒打算開過,
二娃站在鋪子里面,聽著那些聲音,心中倒沒有多大的情緒。
能夠考中什么名次他從最開始都是有過推測,當結果真是自己所期盼的那個位置時,除了一絲不可避免的欣喜,其實就沒有再剩些什么。
陸沉望著遠處,說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一直走到盡頭,路上或許有迷茫彷徨,但不許回頭。”
這是第一次陸沉說話如此認真,又帶著絲告別的氣息。
二娃認真點了點頭,將這句話狠狠記在了心中。
......
參加童試只是開始,無論再如何有名的童生,若是只是童生,那也只是僅僅如此罷了。
于是二娃決定參加鄉試。
鄉試結束后的第二年開春,二娃獲得了解元稱號。
第三年,他準備前往京城參加會試,路上給娘親以及陸塵寫了兩封信,報告自己的近況。
第六年的時候,他在會試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上獲得了會元的稱號。
第九年,他要開始準備參加殿試。
第十年,他獲得了狀元稱號,連中三元,聲明遠揚。
寥寥幾字,光陰已然飛逝。
此刻的二娃已經是一個將到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更是日后在京城有機會封侯拜相的從龍之臣。
距離曾經那個在新沙鎮里的懵懂少年而言,眨眼便是整整十年。
......
十年后的新沙鎮依然還是那么的熱絡,流水街上鋪子里的掌柜們都隱隱約約有了些老態,有些人告老還鄉,有些人開始準備頤養天年,自家子孫正在接手鋪子里的生意。
唯一不同的是二娃現在在整個新沙鎮已經成為了可以讓每個鎮內百姓臉上帶著自豪神情的人物,甚至還有不少京城高官子弟,妙齡少女來到這里,瞻仰那個剛剛連中三元的大人物。
至于二娃的母親,也已經被陸府請進了一座依山伴水的大宅子,過上了讓無數婦人眼紅的日子。
唯獨那個曾經來到此地的讀書人,面容依然年輕,神情依然溫和,流水街的鋪子開著,卻已經沒有人再在這里存著什么僥幸心思。
陸沉在鋪子外,望著湛藍的天空默默出神,整整十年過去,他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沒有絲毫著急的意味。
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陸沉隱約都快忘記了“要出去”這樣一件事情。
已經老朽腐爛的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門外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他微微彎腰,行禮笑道:“陸先生。”
魁梧漢子叫做張奎,是陸府的管事,修為在整個新沙鎮都算是一流。
由于二娃的關系,近些年陸府在這里送過很多貴重禮物,曾經還邀請過陸沉換個地方生活,只不過都被后者拒絕。
“有事?”陸沉問道。
張奎開門見山道:“我家夫人想請您出山,當我們大公子的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