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春說完,就見路青雪連起身的動作都沒有,身體猶如風吹羽毛,直接飄到了她面前。
路青雪聲音也似空氣,伴著笑問“很怕我誤會”
解釋一句其實就夠了,沒必要解釋第二句。而多解釋一句,韻春就越清白,也就越不會引起路青雪誤會。
韻春睫毛顫了顫,“是。”
“原因”
面對路青雪,韻春有點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因為誤會你,你就會不開心,你不開心我就要倒霉,一倒霉”
路青雪接話,“一倒霉就掙不到錢”
被戳破了。韻春也沒遮掩,但還是略窘道“昂。”
路青雪沒忍住,嘴角翹起笑聲輕輕。
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人。
把錢看得這么重,臉上都要寫出我只要錢四個字了。見錢眼開,完完全全是一個小守財奴,但又讓人討厭不起來。甚至想把所有存款都給她。
路青雪蒼白的無血色的手抬起,緩緩落在了韻春右臉頰。
撫著。
韻春沒有躲,而是好奇感受著路青雪的手溫。
韻春猜測路青雪應該能控制她的溫度,因為此刻撫在她臉的手遠沒有方才抓在她腰間的掌心冰冷。反而稍稍的清涼,在這個沒有窗戶沒開空調的房間里,是沁人心脾的清冽。
韻春心里忽然萌生了個生財之道這不妥妥夏日清涼神器嗎
把路青雪往那一放,方圓幾里一陣清涼。
她找個小屋子開個飲品店,路青雪不就是不用電的空調
臉頰一疼。
韻春倒吸了口氣,眼睛眨巴眨巴可憐兮兮地望著路青雪,似乎在問路青雪為什么掐她。
路青雪哼笑“想利用我賺錢”
“你怎么”知道。
韻春頓了頓,搖頭,“沒有啊。”
路青雪松開手指,指腹輕點著她剛才捏的地方,為韻春按揉著,軟綿的觸感軟在了心間,她淺笑“倒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韻春眼睛亮了亮的同時,路青雪輕聲道“但我只給我老婆充當免費苦力。你怎么想”
一句話,滅了韻春眼里的光。
她覺得路青雪好可惡。居然還在逗她。
好在韻春也只是想想。
總不能真的把路青雪當中央空調吧
路青雪的手還在韻春臉上揉弄,指尖柔意順著臉頰流向心尖,心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不知為何,韻春突然間口發干。
她側過身,躲開了路青雪的手。后拿起她在樓下小超市買的今麥郎,擰開喝了一大口。
清涼的水入口,順著身體流下,身體內不安的躁動與無名火稍稍被壓制。
緩解口渴后,韻春心思活絡起來,將水瓶放下,沒有再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問路青雪“昨天你怎么突然消失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路青雪在韻春喝水時又坐回了床邊,墨色的發有一縷到了右肩前,遮住了隱隱凸起的鎖骨。
“沒有。”她回復韻春,神色淡柔,“只是我現在身體里的能量不足以我化形太長時間,還有”
路青雪抿唇,沒再往下說。
還有一點是她的情緒波動如果過大,會影響到周圍的磁場。
比如閃爍的燈。
如果昨日她停留的時間再長兩秒,那韻春家的燈泡可能就炸掉了。
炸燈泡或許是一件小事,可韻春必定會心疼換燈泡的錢,畢竟她家衛生間燈閃成那個樣子,韻春都沒想過要修,而是湊合湊合一直用著。如果真因為她把燈泡弄炸了,路青雪不敢想這小家伙會不會嘟嘟囔囔讓她賠一個新的。
也可能不會讓她賠,上次說只要不高興就會影響財路,韻春一直記著,斷然不會隨便抱怨她。
當然燈泡她能賠的起,所以燈泡不是她離開的關鍵,關鍵是路青雪對她自己的定力有了新的認知和疑惑
怎么韻春一句路姐姐,就讓她的情緒到達了頂峰
她連抵抗和控制都來不及,燈就閃了。
她只能離開。
可以用落荒而逃形容,只不過路青雪沒有那么狼狽。
韻春等了會兒,遲遲不見路青雪說下文,她追問“還有什么”
路青雪彎眸笑“關心我”
忽然的反問似泡沫被戳破了,化作了點點小的沫沫,在光下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