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子卓大步疾行,靴子底都要磨出火星,郁潤青笑容更盛,她從袖子里取出傳音玉符,略有一些討巧意味的小聲說“我沒有跟他吵架哦小舟。”
“我聽得很清楚,你做的也很好。”
“嗯我覺得蘇子卓說話沒從前那么不
中聽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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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陸輕舟沉默片刻道“試煉是不是已經開始了先去忙吧潤青,晚點見。”
傳音玉符只能使用一次,附在上面的靈力一消失,玉就碎成了粉末,隨風而逝,這讓郁潤青莫名想起那枚自己從小帶到大的玉佩,真可惜,受天雷鞭刑的時候也這么碎掉了。
見一眾通過第二輪試煉的應選者紛紛登上華云頂,郁潤青撣去掌心殘留的粉末,也走進了專門用來督考的鐘樓內。
督考之責,無非是防止考官徇私,考生舞弊。郁潤青在鐘樓頂部,可以清楚看到華云頂上的每一個應選者,有很多人一坐下便用黑布蒙上了眼睛,仿佛做個瞎子心就跟著凈了,也有人閉著眼睛嘴里念念有詞,想來不是在念經就是在念清心咒。
目光慢慢掃過去,郁潤青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鐘知意,她倒是沒做那些欲蓋彌彰的無用功,只正襟危坐著,一動也不動。
郁潤青又仔細看了眼她面前的線香。那線香與尋常線香不同,和傳音玉符一樣是附著了靈力的,燃盡須得兩個時辰,期間聞香之人若能始終入定,香灰便完整不落,反之,聞香之人一旦出神,香灰便會被風吹散,而在線香上附著靈力的考官也會立即察覺到。
鐘知意面前的線香已經燃了一小段,香灰還穩穩當當的立在上頭,沒有絲毫的動搖。
郁潤青忍不住頷首,又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個鐘家人。他實在是太想贏,太怕輸,線香剛點燃,香灰就落下了,成績連丁等都稱不上,只有裁汰出局的份。
在這一輪落選的人,大多膽怯,恐懼太過。
郁潤青記得自己當初就怕的要死,畢竟第一輪試煉,她是靠父親重金請來的六位散修才得以闖過山門,而第二輪試煉,又與師姐進了同一個秘境,被師姐生拉硬拽的拖到了甲等,到了第三輪,終于靠不了旁人,只能靠自己。
一旦落選,她就只能回家,留師姐一人在此,光是這么想一想,她都不敢去點燃面前的線香。
還是師姐說,要走就一起走,要留下就一起留下,她心中那只因不安與恐懼東沖西撞的小麻雀才漸漸安分了。
那個時候真是小孩。
郁潤青不自覺笑了笑,視線一轉,落在華云頂的云中閣上,有點驚訝的抬起頭,又定睛一看,意識到的確沒有看錯,趕忙朝那邊揮揮手,無聲的喚道“師姐。”
站在云中閣上的人,正是岳觀霧。
她似乎剛從外邊回來,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道袍,手中握著通體碧綠的春蓬劍,卻不是仙風道骨的模樣,她的臉上,胸前,衣袖和衣擺,皆布滿了星星點點干涸的暗紅色血跡。
她淡淡的看過來,眼神里仍有殘存的殺戮之氣。
郁潤青知道師姐一定是去除魔了,因為魔血污穢至極,是很難洗去的。郁潤青想,究竟什么魔,濺出如此之多的魔血,真可惜了這身衣裳,也不知道還洗不洗得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