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嗎”玹嬰回過頭去,仔細的看了看,驚呼一聲道“還真是,哎呀,我怎么把他的腳給縫反了”
稍晚一些的時候,玹嬰便將那童尸拖進寢殿里,找來剪子和針線,像修補破娃娃一樣將他的腳拆下來重新縫合,針腳細密,非常牢固。
玹嬰為自己愈發熟練的針線活洋洋得意,而被碎尸萬段的童尸終于可以正常走路,也高興的蹦蹦跳跳,單是聽他發出那嘰嘰咯咯的笑聲,真和尋常二四歲的小孩子沒兩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娃娃,若使出全力,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難以從容應對。
“潤青,你聽到沒,他多開心呀。”
“”
“怎么又不理人。”
玹嬰一咬牙,馬上就恨透了郁潤青,那正蹦跶著童尸也陡然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盯著郁潤青,仿佛玹嬰一聲令下他便會即刻撲上去將郁潤青啃食殆盡。
玹嬰察覺到他的目光,更不高興“看什么,哪涼快哪待著去。”
童尸像是平白無故被大姐訓斥的小弟,委屈巴巴的嗚咽了一聲,見玹嬰不哄他,十分悲憤的扭頭跑了出去,那“嗒嗒嗒”的腳步聲,真是輕盈又靈動。
玹嬰對這些傀儡并無多少憐愛之心,她裹著裘襖,窩在一把寬大的太師椅上,閉上眼,想到童尸方才的眼神,微微蹙起眉,竟然為郁潤青在園子里那番話而不安起來。
她倒不怕傀儡反噬到自己頭上,只怕傀儡失控,殺了她還沒那么想殺掉的人。
可血咒,唯有焚毀方能破除,此外別無他法。玹嬰舍不得焚毀她辛辛苦苦熬了幾個晚上才炮制好的傀儡,就像她舍不得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元神。
玹嬰抬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的那滴血,又恨又氣,一時呼吸都急促了。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我就不信沒別的法子破除這該死的血咒
玹嬰這樣一想,很果斷的從太師椅上跳起來,邁著和童尸一模一樣的步伐“嗒嗒嗒”的跑出去了。
而她走后,郁潤青摸出了床底的符紙,用她拆線的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了一個紙人。雖然看不見,但熟能生巧,紙人裁剪的頗為精細,有鼻子有眼,很有人樣。
割破手指,放下剪刀,郁潤青仔仔細細的在紙人上畫了一道符,待大功告成,不由微微一笑,吮干凈指尖上的血,以指訣號令“郁潤青,代人受過。”
號令一出,紅光一閃,紙人好似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濃煙,朝著郁潤青的眉心涌去,幾乎同時,郁潤青元神離體,鉆進那只正呼呼大睡的小貍貓體內。
少傾,小貍貓倏地睜開眼。
昏暗的寢殿內,空無一人,唯有“郁潤青”在慢吞吞地清理符紙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