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只是不想懷上他的孩子。如果是謝旃的,她應該很高興吧。還記得他們定親后謝旃給他寫信,字里行間都透著喜悅,說了許多將來的計劃,又說有了孩子就有人叫他伯父了。那時候,她可從來沒提過什么不要孩子,怎么輪到了他,就不要孩子了
可笑他還以為經過昨夜那么一番,她對他應該會不一樣。真是可笑便是讓她再叫再快活,她下了床,想著的只可能還是謝旃。
窩著火一徑出了大門,又在門外回頭,望著一片寂靜的宅院,慢慢折返回來。
說到底她還只是個孩子。謝旃才死,她失了依靠六神無主,任性些也是常有。況且又是在這種情形下跟了他,心里委屈懷著怨恨也在所難免。他大她七八歲,一個大男人,何必跟她計較。
叫過侍衛“讓大夫來一趟。”
她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吧,也沒什么必要非得刨根問題,弄清楚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兩刻鐘后。
桓宣坐在書房里,向大夫問道“如果不想要孩子,除了避子湯,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大夫有些意外,尋常人家都是盼著有孩子的吧。但他們這個情形,又在謝旃的孝期里試探著問道“是說傅娘子嗎”
桓宣沒說話,只是淡淡看著他,大夫心里有了數,忙道“若是傅娘子的話倒是不妨事,娘子身子弱,那個藥效力又猛,那種情形下很難受孕。”
桓宣覺得放心,又有淡淡的惆悵。如果有了孩子,她對他是不是就不一樣了然而要靠這樣才能留住她的話,也未免太無用。“是絕不會有,還是希望不大”
“這,”
大夫猶豫著,倒不敢說絕不會有,若是不放心的話,避子湯也可以喝點。”
但他恍惚聽過,避子湯是傷身體的。桓宣思忖著“有沒有什么不傷身子的避子湯或者男人吃的也行。”
他皮糙肉厚不怕傷身,她不想要孩子的話,這藥,他來吃。
大夫吃了一驚,想說此事聞所未聞,又不敢直說“這個,在下才疏學淺,并不知道有沒有男人吃的藥,請大將軍寬限幾日,容在下查過再來稟報。”
忽地又想來“除了吃藥還有個法子,不過,不過”
桓宣看他吞吞吐吐,似乎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抬眉“說。”
大夫連忙湊近些,低著聲音一五一十說了,半晌,見他擺了擺手,大夫連忙退下。
桓宣獨自坐著,想他方才說的法子倒是簡單易行,下次盡可以試試。又想這兩回的次數加起來也頗為可觀,也不知道她體內的藥性有沒有解如果解了的話,她必是不肯再跟他那樣,要想試試這個法子,怕是費一番手段才行了。
“明公,”房門敲了兩下,王澍在門外,“戰事有變,太師請明公入宮商議。”
桓宣換上公服出來“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