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戎吐一口血,望向城外“外頭還有賀蘭祖乙那老東西,還有皇帝的伏兵,咱們犯不著拼命。”
話音未落,城門外吶喊聲起,賀蘭祖乙帶著數萬中軍殺了出來“桓宣,陛下早就料到你會竄逃六鎮,特意放傅云晚過去做餌。納命來”
桓宣急急撥馬向西,她在那里,他得盡快趕過去。
官道上。
傅云晚苦苦掙扎,似有什么把身體和精神都撕成兩半,血淋淋的不得安寧,只能“我會告訴大將軍,給郎君找大夫,好好醫治”
“有什么用”劉止打斷她,“這個病不能傷心,可是娘子不肯回去,郎君如何能不傷心郎君吐血吐成這個樣子,娘子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傅云晚啊了一聲,那個不敢說出來的字被他這樣說出來,嗡嗡響著在耳朵里打轉,死。謝旃會死,都是因為她。謝旃已經死過一次了,她幾乎也跟著死了一次,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再死一次
咚咚咚,劉止開始磕頭“郎君從來都是寧可自己千難萬難,也絕不讓娘子為難,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郎君把自己逼上絕路娘子,求求你發發慈悲跟郎君回去吧,就算郎君要死,也讓他最后幾年別這么難熬吧”
死。謝旃會死。嘴唇咬得出了血,口腔里滿都是血腥的氣味。謝旃因為她要死了,她又怎么能離開他。可是桓宣怎么辦她答應過他,她想好了的。絕望的目光看見劉止額上磕出的血,順著眉毛往下流,另一邊
路上塵土飛揚,一大群士兵沖過來了。
城門外。
賀蘭祖舉著長矛向桓宣刺來“納命來你就這幾個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桓宣閃身讓開,賀蘭祖乙看他似乎是怯了不敢還手,痛快著正要上前,突然聽見遠處密密的馬蹄聲,回頭,無數人馬如同濃云,由遠及近,一霎時到了近前。賀蘭祖乙瞪大了眼睛“黑騎”
眼前冷光一閃,桓宣的大刀當頭劈下“別忘了元輅給我安的罪名是什么。”
里通敵國,私自調兵。賀蘭祖乙一霎時想起,用盡全力堪堪躲過這一刀,黑騎幾乎是一眨眼就來到了近前,再不敢戀戰,撥馬逃回隊伍。他們一直沒摸清桓宣調了多少黑騎過來,人都藏在哪里,原來如此。這狡詐的雜種
地動山搖,殺聲如雷。揮刀劈開一條血路,五百人馬迅速與新來的黑騎回合在一起,桓宣高喝一聲“回六鎮”
熱切的目光緊緊望著西邊。她在那里等他,他們一起,回家去。
會盟臺。
日影一點點上來,謝旃心神不寧。距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為什么代國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喚了聲“劉止。”
侍衛上前回稟“劉將軍不在,出城沒多久就走了,沒說去哪里。”
謝旃心里猛地一跳,驀地想起上次要劉止撤掉帶走她的人手,他究竟撤了不曾
遠處塵煙滾滾,哨騎飛奔而來“殿下,軍師,桓宣反了,兗州內亂”
景嘉眼睛一亮“妙啊立刻發兵,攻打兗州”
謝旃一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