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見呢”桓宣反問道。
“元戎、賀蘭、皇帝,三家斗得越久,明公的勝算越大,若是哪一家勢弱,明公不妨扶持一把,讓他們長長久久地斗下去才好。”王澍道。
“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桓宣點頭,“派個能言善辯的往洛陽聯絡賀家,就說我心里向著大皇子。”
王澍拱手贊道“明公高明。”
聽見桓宣又問“傅十娘的母親如今在哪里可安頓好了”
“在懷朔,屬下撥了一所宅子給她,安排了侍衛奴仆,前幾天剛剛派人送了上元節物過去,”王澍道,“明公放心。”
桓宣點點頭“以后便是你想著吧,我也記不起這些。”
噗,又一個荷包飛過來,正正好落在懷里,桓宣撿起來丟給顧冉“給你了。”
“屬下不敢,屬下家中有妻,若是讓她知道了,可不是好相與的。”顧冉笑著丟給王澍,“還是給參軍吧,參軍一表人才尚未婚配,可惜我沒有姐妹,不然必定把參軍拐回家里去。”
余光瞥見王澍臉頰上又開始發紅,桓宣笑一聲轉過臉,忽地聽他又道“謝郎君日前封了縣侯,不過聽說東宮那位與他政見有些不合,時常暗中下絆子。”
桓宣沉默著沒有回答。景嘉此人他聽說過,頗為自負激進,謝旃沉穩和緩,一心想要與民休息,景嘉必定不喜。他這日子,也就不會好過。
心里隱隱有種預感,王澍既已提起謝旃,接下來怕是要提起傅云晚。眼望著遠處快步走著,果然聽見王澍帶著遲疑的聲音“傅娘子一直跟著她外曾祖住在別業,似乎顧家待她頗為疏遠。”
那樣以死相逼要跟謝旃走,竟不住謝家么。不成親么。顧家又不待見她。蠢,蠢透了,天高地闊,她偏偏選了一條死胡同。心里突然焦躁起來,沉了聲音“以后不必再跟我提她。”
王澍頓了頓“是。”
他果然不
再提起了。桓宣快步走著,聽不見,只有風聲呼呼地往耳朵里灌。蠢透了。謝家顧家,南人哪個高門不是死守著規矩道學那一套,她那出身,她跟他這點事,回去根本就是死路一條。蠢透了。
轉身往回走“你們逛吧,我回去了。”
王澍停住步子目送,見他走出去幾步又停住,王澍連忙追上去,桓宣回頭“收拾收拾,后天打高陽。”
桓宣拿下高陽郡的消息傳到建康時已經是正月底,謝旃說完了,低頭去看傅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