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羽重雪面色陰沉地走了。
羽重雪離開小廚房后,商枝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我覺得,他有點怪怪的。”
聞人聽雪說道“我也覺得他有點奇怪,說實話,雖然和他在煙都同修多年,但我始終覺得自己很不了解他,他心事很重,藏得很深,說話從來都拐彎抹角,非要別人揣測著他的意思來。”
商枝說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
聞人聽雪有點好笑“別逗了,帝王心術是施威利恩制衡之術,我是個劍客,一人一劍,不懼天威,不承圣恩,他若是真把帝王心術用在我身上,那和媚眼拋給瞎子看有什么區別”
商枝隨口說道“你也別這么說,萬一他真的一直把媚眼拋給瞎子看呢。
聞言聽雪頭看著手中布滿豁口的瓷碗,半晌后她突然抬頭,說道“他或許發現我了。”
商枝睜大了眼睛。
羽重雪從玉笙居走出來時,正巧碰上了醫宮宮主柳飛葉,柳飛葉穿著一身青衣,兩名醫宮弟子跟隨在他的身后,手中拎著兩個大大的藥箱。
柳飛葉見到羽重雪,立即行了一禮,“公子怎么來這兒了”
羽重雪說道“我見這一塊的竹子長得好,忍不住過來看看,柳宮主怎么到這里來了”
柳飛葉笑道“正是因為這里竹子長得好,所以領兩名弟子來這里取些竹瀝,公主心煩氣躁痰熱上壅,多喝些竹瀝可以清肺降火滑痰利竅。”
羽重雪頷首“柳宮主費心了。”
柳飛葉恭敬說道“分內之事。”
羽重雪又說道“既是給公主治病,我也不耽擱柳宮主了,告辭。”
“公子慢走。”
他目送羽重雪遠去,心中暗自思量,羽重雪怎么會跑到這偏遠的玉笙居
江湖兒女雖然不太講究男女大防,但此地畢竟是女兒家的居所,羽重雪身為太子,從梨花苑跑到這么個偏僻地方看竹子,怎么想都覺得有點奇怪。
柳飛葉砍掉了一些上好的竹子,熬好了竹瀝水后送到羽落清那里。
羽落清勉強能下床走路了,她這幾日憂心煩悶,嘴角生了一些熱瘡,左臉還敷著一層厚厚的藥膏,這些天都不敢照鏡子。
見了柳飛葉,她便急切的問道“柳宮主,我的臉什么時候才能痊愈”
柳飛葉說道“需要半年,疤痕才能完全消退。”
她垂淚不語,侍女蕪菁連忙拿了絲帕給她拭淚,著急地說道“公主別哭了,仔細傷了眼睛。”
羽落清哭了一會兒,哽咽著問道“太子哥哥呢前個晚上他來了我這里一次便不再來了,難道他還沒有找到聞人聽雪”
柳飛葉一愣,心念電轉之間,突然想起了在玉笙居外徘徊的羽重雪。
“微臣今日在玉笙居遇見了太子殿下。”
羽落清的眼神劃過一抹驚詫之色“那不是姚蓉蓉的住所嗎,那個地方位置偏僻,太子哥哥就是隨意閑逛,也不會逛到那里啊”
倏地,她的瞳孔猛地一顫,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難道難道聞人聽雪藏在玉笙居”
仙居殿中。
應意濃把羽重雪去玉笙居的事情說了,正在獨自對弈的江雨眠突然扔掉了棋子。
“你親自去,把玉笙居的兩個病人帶到我這里來。”
應意濃猶豫了“可是月扶疏下過命令,仙居殿不許外人踏足。”
江雨眠抬手揉了揉亂跳的眼皮,竟然直接從花窗里跳了出來,衣袂翻飛間,她居然不顧月扶疏的禁足令,直接用輕功飛了出去。
應意濃立刻追上她,忙不迭地喊道“我說小太歲,你趁著月扶疏不在,擅自離開仙居殿可是要受罰的你對兩個病人這么上心做什么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