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隨后問他“什么病”
“那姑娘家里以前是開繡坊的,后來繡坊失了火,她娘親被濃煙嗆壞了,救活后話也說不出來,動也動不了,就只能眨眨眼睛。”
劉大嫂也嘆息了一聲,“這姑娘也不容易呀。”
聞人聽雪默默坐在一旁吃著豆腐花,看向對面的裁縫鋪。
有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拎著酒壇走了進去,一身的武夫打扮,腰間還掛著一把劍,看樣子應該是鏢局的人。
聞人聽雪放下手里的豆腐花,握住了細雪劍。
劉大嫂說道“你瞧,有個醉鬼進去了,那姑娘怕是有麻煩了。”
商枝擼起了袖子,“劉大嫂,你幫我看著點攤兒,我進去看看。”
聞人聽雪握著劍緊隨其后。
劉大嫂“唉,小商你小心點兒。”
劉大哥也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想去看熱鬧又怕被老婆罵,看他們一個個拿刀帶劍的,心里也有點發怵,只好抻著脖子看著對面的動靜。
商枝
和聞人聽雪進去的時候,只見那掛著繡品和布帛的架子倒了一地。
那醉醺醺的大漢長相粗魯不堪,滿身酒氣不說,被酒氣熏得通紅的眼睛露出淫邪的神色,嗓子里還冒出猥瑣粗嘎的笑聲,扯著那姑娘的手臂不放。
“小美人陪大爺我快活快活保你爽的,比天上的神仙妃子還快活。”
那渾身書卷氣的漂亮姑娘今日穿著一身竹青色衣衫,衣襟已經被那大漢扯松散了,袖子也被扯破一截,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這可憐的姑娘掙扎著,大腿還沒有這醉漢的胳膊粗,就連罵聲也細聲細氣的,像小貓似的。
“你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
那醉漢眼神色瞇瞇的,伸出了一條惡心的舌頭,就要朝著姑娘的白皙的臉頰舔上去。
“艸”商枝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拽住那醉漢的領子,當頭就是一拳,狠狠打在對方的鼻梁上。
“啊呀”醉漢慘叫一聲,鼻子頓時像水龍頭似的嘩啦啦地往外冒著血。
那醉漢睜開眼睛,剛看清眼前是個比他高半頭的俊美小哥,眼睛突然被狠狠打了一拳,頓時紅的紫的綠的白的各種顏色在他眼前炸開。
他捂著眼睛發出殺豬似的嚎叫,“救命啊殺人啦別打了別打了別打了饒了我吧”
商枝一拳接著一拳,把那張豬頭臉打成了五顏六色,末了還覺得不解氣,直接抬起腳,一腳把這頭腦滿腸肥的油膩肥豬踹出了裁縫鋪。
那頭肥豬疼得在街道上來回打滾,引得行人紛紛駐足圍觀,見人一多,他不禁涕淚橫流地痛哭叫嚷著“哎呀,我只是喝醉了酒啊”
商枝站在裁縫鋪門口叉腰怒罵“你喝醉了酒怎么不調戲你頂頭上司的老婆怎么不毆打那些達官貴人倒專門跑這來欺負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我呸,你這死豬頭。”
圍觀的路人們開始對這只豬頭指指點點,也有人認了出來“嗨,這不是那福記鏢局的鏢師張老六嘛,這人這人老這副德行,去春樓睡完姑娘還不給錢,被老鴇堵在家門口罵了半個時辰。”
那叫張老六的鏢師見有人認出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商枝呸了一口“敗類。”
她轉身走回店里,聞人聽雪正安慰那個名叫羽流螢的店老板。
羽流螢衣衫凌亂,發髻也在拉扯中松散了,右臉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嘴角還有一抹淡淡的血跡,模樣十分狼狽。
商枝在懷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帕子。
聞人聽雪看了看羽流螢臉上的巴掌印,也面色惱怒“下手也太重了,過一會兒就得腫起來。”
羽流螢笑了笑,“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
這倒霉的姑娘,手腕還有一道青紫淤痕,顯然是被那醉漢大力之下捏出來的。
聞人聽雪心思一動,握住這姑娘的手腕查看上面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