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綏察覺到她的目光,不禁問道“曲子,你干嘛總是偷瞄我”
曲笙尋說道“傻白甜,這犄角旮旯的地方你也待得下去”
“小時候練武功,也沒什么時間出去玩,長大了點跟著我爹四處跑,就不常回這里了。”
她一邊說一邊引路,山莊的守衛認得她,宋時綏一路暢通無阻,七扭八拐后,來到一個僻靜的院子里。
宋時綏推開木門,門后是一個整潔的小院,院中鋪著鵝卵石,被打掃得干干凈凈,里面是一間紅磚砌成的房子,墻上掛著一串串風干的紅辣椒。
看著雖然平平無奇,卻處處縈繞著一股溫馨的氣息。
“這就是我家了,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曲笙尋有點詫異“你和你爹不是玉搖光的得力助手么,怎么就安排了這么個寒酸地方給你”
知道她腦子有問題,宋時綏自然不會生氣,落落大方地說道“我們一家二口,住這個房子足夠了,太大的地方沒有人氣,自個也不得勁。”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地上也鋪著紅磚,進去就是客廳,擺著會客用的羅漢床。
屋里暖融融的,一個穿著絳紫色衣衫的婆子正在擦拭羅漢床上的炕幾,她一轉身看到宋時綏一行人,立刻驚喜出聲“哎呀,小時回來啦,怎么瘦了這么多”
“蘇婆婆,我娘的身子怎么樣了”
蘇婆婆嘆氣“還是老樣子,每到夜里,身上的骨頭就疼得厲害,聲嘶力竭地喊疼,人也老了許多。”
她往宋時綏身后看了眼,見到是兩個姑娘,其中一個姑娘還蒙著眼,不禁有些失望,“小時,神醫可請來了”
宋時綏紅著眼圈說道“請來了。”
“神醫是男是女,若是男子,恐怕多有不便。”
“不是別人,正是我身后這位紫衣姑娘,若是她治不好我娘,那也沒人能治好了。”
一番寒暄后,宋時綏領著江雨眠進了她娘的屋子。
剛掀開簾子,一股濃濃的藥味就飄了出來,松綠色的帳子里躺著一個中年女人,身上蓋著棉被,臉色隱隱發灰,正躺在炕上睡著覺。
江雨眠先是把脈,又問了旁人她平日的癥狀,隨后又掀開這婦人的眼皮,繼而掀開衣服摸了摸宋時綏娘查看了她的身體。
過了會,江雨眠微微搖了搖頭。
宋時綏心里一沉。
走出宋母的屋子,江雨眠才說道“你娘先天不足,臟器弱,氣血差,如今已成枯竭之象,脈象比九十歲的老人還弱,我傾盡全力,也只能再讓她活五年。”
宋時綏臉色一白,喃喃道“我離開時,我娘的病還沒這么嚴重”
江雨眠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花,也是一瞬間就落了。”
曲笙尋聲音低沉“人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大家都當永生機械人多好。”
江雨眠拽著曲笙尋的袖子,把她拉走了。
中午,宋時綏腫著眼睛和江雨眠去采藥,江雨眠開了藥方,又給宋母針灸了一下午,傍晚才吃了些東西到客房休息。
她雖然得到金月皇后的內力,可以壓制體內劇毒,但也只是延長了時間而已。
世間唯一的毒太歲,注定沒有人可以解得了她的毒。
時間有限,她休養一段時間后就立刻啟程,多去一些地方轉轉,這樣將來才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