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周人吃了一驚,對他們而言,夏的確是許久以前的事情,幾乎只存在于口耳相傳之中。而小瘋卻說,他們如何看待夏,就如同熒幕里以她為代表的后世人如何看待他們。
那確是極為漫長的歲月,難怪與他們所知曉的世界迥異。
不過,在這悠久的時間中,他們的史事居然還能夠流傳到后世,哪怕只剩下魯國的國史而他國所載皆已不存,也是極為難得了。
這其中文字的存在,恐怕居功甚偉。
薛國發言完畢,輪到了滕國。滕侯說,我還是周的卜正呢,而且薛國是庶姓,我絕不可能在他之后。他說的也沒錯,現在已經是周朝了,當然要按周朝的規矩來。早封確實地位高些,可怎么能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呢,對吧。
魯國嘛,最是知禮,魯隱公自然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就派人去請薛侯。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后說,周朝的會盟規定的次序就是同姓為先,異姓為后,如果我先和薛侯您會見就是破壞了規矩,以后怎么敢再和任姓諸侯相見。
薛國就是任姓。滕侯和魯侯的這兩句話是有區別的,區別在于“庶姓”和“異姓”。“異姓”所指,為周姻親之國;而“庶姓”則是無親,無親意味著其實被排除在了周朝的統治秩序之外,也符合薛國說它封于夏朝的說法。
魯國和薛國是有姻親的,所以魯隱公在勸說薛侯的時候暗箱操作地轉換了辭令,畢竟“庶姓”這個說法中鄙夷斥責的隱含義還是有點明顯的。而既然魯侯都這么給面子了,薛侯也就順水推舟就坡下驢了,畢竟他還沒強到可以無視規則。
呃,為什么一邊叫魯侯一邊叫魯隱公,這個問題之前不是說過嘛,尊稱都叫公,死了的也都叫公。但是魯國本身的爵位是侯,就好像鄭國的爵位是伯,齊國的也是侯,然后宋國的是公。
是不是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公侯伯子男所謂的五等爵位,至少通過這四個國家來看,大小好像并不是按照這個順序來的。這個其實是和外語剛好對著翻譯的,先秦的等級不一定是這樣。這種翻譯導致的歷史遺留問題很多,比如封建。
封建的問題以后再說了。我們繼續往下,在經歷了薛侯和滕侯爭長的事件之后,魯國與鄭國再一次合作了,這回他們想要去伐許國,還又準備拉上齊國一起。
寤生眼睛微瞇,看向息姑。作為戰爭的勝利者,他以為息姑與他心照不宣,兩人本應相視一笑才對。結果卻發現息姑的眼神始終在空間中四處掃視,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但是按照目前的進度,似乎并沒有提到某個值得關注的人。寤生饒有興致地順著息姑的視線游走,最終竟然真的讓息姑找到了。
“羽父你終于來了。”魯侯息姑的語氣莫名,似愛又恨。
早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