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家果然有一個爆點,相比于左傳通過申繻所言進行的推測,這里直接寫了,齊襄公“故嘗”和文姜私通。而不論是哪一本都記載這次齊魯會見后,齊襄公和文姜舊情復燃。魯桓公自然也知道了,十分憤怒地指責了文姜,
不過肯定會知道的吧,齊國這兩兄妹可能也沒想隱瞞。畢竟哪怕是親兄妹也沒有太過親密的道理,“男女七歲不同席”出自禮記,先秦大概率也是如此。在非官方場合特意去和多年未見的兄長敘舊,魯桓公估計很難不起疑心。
但既然明文寫著“通”,大抵是親眼看到了什么勁爆場面或者文姜親口承認了,可惜這種事肯定就不會寫進史書了。總而言之,魯桓公發了一大通火,文姜則把這件事告訴了齊襄公,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不是,見證名場面的時刻。
允閉上了眼睛,他不知該作出怎樣的表情。如此恥辱如此教人憤恨如此令人作嘔,竟被堂而皇之地昭告于眾人。他越發想要殺人以平息心底的怒火,但他的教養讓他做不出對女子動手之事,更何況那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此為何處”來人甫至,聽到的便是齊、魯的濼之會,看到的便是他的兩個妹妹,以及只在幼年時見過的姑母。然而他方才因叛亂而死,一時尚且有些迷茫。
文姜偏過頭不看他,冷淡道“死后之所。”
齊侯諸兒睜大眼睛,像是一時不敢置信。不論是舊人,還是這未聞之地,都教他停頓了一陣“你也死了嗎”
還未待文姜再開口,諸兒已經被一道身影撞倒,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是頭顱與地面相觸的結果。
魯侯允撣撣袖子站起身,冷眼盯著明顯已經被猝不及防的撞擊致使暈頭轉向的齊侯諸兒。
宣姜則走到諸兒的旁邊,推了推依然躺在地上的兄長“嗟,還起得來嗎”見對方只是茫然地看她,隨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呼喚起了文姜,“姐姐諸兒好像摔傻了”
“淫者,固所應得也。”馮看著這一幕,搖頭晃腦地道。
“真的不是因為被毆打的終于并非你一人了”莊姜難得起了興致,戲謔道。
當齊襄公知道他和文姜的奸情被魯桓公知道之后,從正常角度來考慮,作為一個奸夫,他應該要去堵住魯桓公的嘴,舊情很正常,哪怕是兄妹,但婚后是不行的;而作為一個國君,考慮到兩國關系,他也最好要和魯桓公和解。
但是這個人呢,他的思路可能確實不太對勁。他直接采取了殺人滅口的方式,先是宴請魯桓公,然后趁魯桓公喝醉了讓公子彭生幫魯桓公上車,幫上車沒上去,手一抖,啪嚓,摔地下了,人涼了。
死得這么兒戲,魯國人肯定有所懷疑。但是齊國勢大,小摩擦無所謂,真打起來肯定是打不過的。所以魯國人說,這件事不知道能怪罪誰,但我家主君是畏懼齊侯
的威勢來交好的,結果卻中道崩殂,你必須把公子彭生殺了給我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