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良眉頭一皺,“聽誰說的”
桃桃沒和他提過啊
這段日子好不容易好點的心情,瞬間又垮了下去。
季福也是從梁露華那里偷聽的,具體什么情況,他也不清楚。
不過看著四爺此刻的臉色,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一時沖動,忙改口否認,“沒什么沒什么,興許我聽錯了呢,那什么,以桃小姐要是沒和您說過,估計就不是真的。”
季宗良聽了季福的解釋,一句話不說,心情好像更差了。
季福心想,總這么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萬一以桃小姐真的不回來了呢三年三年又三年,四爺這日子沒法過了。
到時候也快五十了徹底成了孤寡老人,以桃小姐年輕貌美,事業有成,鐵定會把他甩了的
季福咬咬牙,干脆有什么就都說了出來,“要我說啊四爺,以防萬一,您真得主動出手了”
季宗良瞥了他一眼。
“哎呀”季福急道,“她不主動回來,您得想辦法把她騙回來啊您可不能再慣著以桃小姐了,我跟您說,這女孩子”
季福的話,季宗良想了整整一夜。
轉天
一早,季福從四爺屋里出來,就樂顛顛地給以桃小姐打去了越洋電話。
彼時以桃正在百老匯署名下的小劇場里進行畢業戲的最后一次排練。
一群學生圍在一起,激烈地討論著其中一句比較有爭議的臺詞。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時,以桃驚訝了一下。
季福給她打電話干什么
電話接通,季福的聲音就從電話里面火急火燎地傳了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四爺出事兒以桃小姐你快回來看看吧”
以桃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訂了最近日期的回國機票,連夜趕了回去。
臨上飛機的時候,她還在和季福通電話。
“什么昏迷”
廣播里,開始通知旅客準備登機,以桃拉著行李箱急匆匆地往登機口走,“怎么摔了一跤就昏迷了呢怎么摔的”
“什么洗澡”
不是,她只聽說過老頭老太太在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就再也起不來了,怎么四叔這個歲數,摔了一跤也昏迷了呢
“那現在是在醫院嗎醫生怎么說”
“什么拉回家了”
啊連治都治不了了嗎
季宗良平生第一次體會到做賊心虛,便是此刻。
吃著花生米,躺在躺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盯著握在掌心里的懷表。
湛藍的天空一架飛機劃過,留下一縷悠長的白煙。
做賊心虛怎么了,反正馬上他的桃桃馬上就要回來了。
“四爺四爺快點躺好以桃小姐的車子到了”
季福速度沖進來,趕緊把桌子上的花生米收拾了,推著四爺回到臥室。
季宗良剛一躺下,季福便抱來被子蓋在了他身上,從頭蒙到腳。
“我是昏迷,不是死了。”季宗良把腦袋露了出來。
季福皮了一下,不過也差不多嘛。
他在電話里說的嚴重程度,可不比死了好多少。
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孫媽大嗓門喊了聲桃子,也是在提示季福,季福聽了,趕緊為四爺掖好被子,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季宗良閉上眼,忍道“再重復一遍,我是昏迷,不是死了。”
“四爺你不要說話。”季福囑咐完,戲也做足了,便跑出去迎桃子。
以桃剛好從外面走進來,孫媽在她身后幫她提著行李箱。
她戴著墨鏡,穿了件休閑風衣,里面是身針織布料的黑色短裙,腳踩馬丁靴,小腿白的晃眼,一頭烏黑微卷的頭發蓬松地披在腦后,整個人看起來既成熟又干練。
季福差點沒認出來。
“季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