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要干啥?”見我將一個模樣古怪的蟲子放在女尸脖子處,老鄭吃驚的問。
我笑著說:“稍安勿躁,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要見死者遺體,我自然是有自己目的的。
冥蠶之所以能控制人心,完全是靠影響魄念,魄這個東西,儲存著人的記憶,活人如此,死者亦然!
尸體沒有徹底腐爛,那就仍然殘留著魄,汲取魄念加以解讀,可以還原案發現場最真實的一幕,讓死人“開口說話”!如此一來,案件的偵破就容易多了.....
我這兩天可沒閑著,“臨”字訣發揮的精神力,讓我可以從別人亂七八糟的記憶中篩選出想要的東西,至于其他的......小時候偷看她父母辦事兒,幾號來例假之類,這些跟我一毛錢關系沒有!
冥蠶鉆進了女尸脖子里,開始迅速吐絲,如同信號源一樣,根根細如射線的蠶絲游走于女體的四肢百骸,她臨死前的種種意念開始涌入我的大腦......
事發當晚,一切正常,看不出任何災難的預兆,女人白天務農,男人在鎮子上當修理工,晚上全家吃完飯后,看會兒電視就睡覺了。死者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遇害的,所以…..我從她記憶中似乎也搜不到有價值的線索。只能隱約感同身受…她睡夢中遭到電擊那一剎那的麻痛!
“老哥,這…..怎么個意思?”老鄭在一旁不解的問。
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我有些煩躁,將冥蠶從女尸脖子中取出后,再讓它鉆進男人的傷口。
所得到的結果一致,男人更是沒心沒肺,什么有價值的也看不到,不過,他承受的電擊比較猛,能感覺到…..“兇手”先下手的是他!
什么東西能放電呢?我很納悶兒……這家人門窗緊閉,兇手也進不來呀?難道,是陰間的東西鉆出來害人?這似乎不大可能,目前為止,我所知道的穿梭陰陽害人的……也就是那假小雨,但他似乎沒必要這么做,時間節點也對不上,這臟東西殺人有些日子了。
最后,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當冥蠶剛一鉆入那六歲孩童的脖梗時,敏銳的精神力立刻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激動的我身子一顫。
灰蒙蒙的屋內,月光灑在地上,屋子里有一定的可見度,這個叫濤濤的孩子承受了猛烈的電擊,已然喪失了行為能力,屎尿都屙在了炕上,但和父母不同的是,他的意識似乎并沒有完全彌散,只是處于一種介于清醒和昏迷之間的“彌留”狀態。以他的視角,我看到了可怖的一幕!
父親仰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像是一根兒繃緊的弓,身子依舊在本能的抖,但雙目緊閉,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令人恐怖的是,一個可怕的怪人,正在騎蹲在父親的臉上,一大坨半透明狀,油黃薄膜的…..像是蜂類的肚囊子,耷拉在爸爸的額頭處,這肚囊子好大,跟水桶一樣,黑黃相間條紋在月光的反射下觸目驚心。
小濤濤此刻已經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了,他的大腦皮層完全麻痹,連恐懼的本能也喪失了,所能做的……只是在彌留之際無意識的觀察,然而,正是這臨死前的記錄,讓我看清了臟東西的真面目!
說它…還算是個人,完全是由腿的輪廓得來的。小濤濤夾在父母中間睡,彌留的眼神,只能觀察到那家伙的腿和“肚子”。它的腿,還是人類的比例以及彎曲構造,但是太細了,簡直就像胳膊一樣,精瘦枯槁,烏黑油亮的仿佛瀝青煉的,上面長滿了倒刺,可以隱約的看清嵌在內部的肌肉脈絡。
太不可思議了,這他媽什么東西?完全像是馬蜂和人類的過渡態,蜂類的腿都細如根須,這家伙的…..明顯就是靈長類的特征!
我腦子快速的轉著,想起了婷婷,以及…..喜神村那些素未謀面的孩子們。難道……這是遺失在人間的半妖長大了?
接著…更令我咂舌驚愕的一幕出現了,那家伙肥碩軟踏踏的肚囊子,繼續往前挪蹭,蓋住了濤濤爸爸的臉,從尾巴尖兒的位置,探伸出了一根細長的黑針!
我去……我終于明白了,這家伙…..就是靠這個吸血的!
黑針從腹部探出,足足有30-40公分長,精準的刺入了濤濤爸爸的動脈,然而接下來發生的并不是吸血,而是…..令人有些惡心的過程,但見那怪物半透明狀的肚腩中,油黃的液體翻出了一層層細密的氣泡,就像是尿液表面的泡沫一般,無比的惡心,“咕嚕咕嚕”的,像是“沸騰”,液面緩緩的降了下去,與此同時,我“聽”見了……類似于咳嗽的聲音,十分蒼老,男女莫辨,不由的菊花一緊,糟心到了極點。
不用說,這咳嗽聲一定是這王八蛋發出來的,我擦!它…它他媽的居然能咳嗽,馬蜂可不會咳嗽啊!只是聽不出來是老太太的聲音,還是老頭子的……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家伙只是下盤像馬蜂,那惡心的肚囊子還黃黑相間,但…馬蜂的腹部可不是半透明的啊,這家伙的肚子,就像是個6絲厚的大塑料薄膜口袋,上面涂了顏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