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菲利斯人,可這家服裝店的老板做錯了什么,被欺負成這樣,連警察都不管”
“你是菲憫嗎”老板說了一個陌生的詞匯。
“菲憫是什么”
“菲利斯人同情者,你是菲憫的話,你就是叛國者報紙還回來,我不賣給你了”他情緒激動地說。
我急忙走開,低聲嘟囔道“真是的,干嘛上綱上線的”
發生在巴巴利亞街頭的事情著實讓我目瞪口呆,可等我回到家,還有更讓我驚呆的事情。
我家肉店的招牌上竟然寫著納西斯肉鋪八號店。
所謂八號店到底是隨便放了個數字上去呢,還是真的有了另外七家店
在店里工作的仍然是霍普先生,他熱情地迎接了我。
“這半年納西斯先生把生意做大了,他在上城區一共開了12家店,生意好得不得了。您家已經不在樓上了,他沒有告訴你嗎你們搬新家了。”霍普先生說。
“我沒告訴他們,本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他們先給了我驚喜。”
霍普先生非要開車送我回家,他實在太熱情了,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
在路上,我又看到了游行隊伍,不由皺眉“巴巴利亞到底怎么了”
“事情很糟糕。”霍普先生嘆息道,“不知道為什么,大家對我們的抵觸情緒越來越大了,一些極端分子也不工作,整天到處叫囂著不要買菲利斯人的商品,不給菲利斯人工作。我很多朋友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被迫關店,我都不敢對外說自己是肉店的合伙人,生怕他們也來砸我們的玻璃。”
“別擔心,治安不會一直敗壞下去的。”我安慰他道。
汽車停在了商業區一處干凈的店鋪前,西裝革履的威廉跑出來擁抱了我。
“你怎么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咱們搬家了,我買了一套公寓,有電梯的那種,你的房間都裝修好了,我給你買了大衣櫥和梳妝鏡,你一定會喜歡的。”他興高采烈地說。
威廉說得沒錯,這真是座漂亮的公寓,客廳寬敞,采光明亮,無論墻紙還是家具都嶄新嶄新的,我從一個房間跑到另一個房間,還到柔軟的彈簧床上跳了跳,開心得不得了。
“爸爸呢”我問。
“他整天沒事做,去街上參加游行了,傍晚就回來。”威廉說。
我差點被口水嗆到“他瘋了嗎我在街上看到了,那些人又野蠻又瘋狂,他居然還湊上去”
威廉搖搖頭說“等他回來,你千萬別這么說,他會發脾氣的。現在他是葳蕤黨的擁躉,狂熱得跟小青年一樣,沒事就捐款捐物,我也拿他沒辦法。”
果然晚餐的時候,爸爸高高興興地打開收音機,調到一個頻道,里面正播放著一場狂熱的演講,是葳蕤黨的黨魁蘭斯特希爾頓正通過廣播向全國發表演說。
“我們可以換個頻道嗎他的聲音太吵了,我頭疼。”威廉嘆了口氣說,“今天是全家團聚的好日子,我們就不能放點音樂,在客廳里跳個舞什么的。”
“放尊敬點,這是我們國家的元首。”爸爸不滿地說,“年輕人不要只貪圖享樂,要多為國家做點貢獻。”
威廉給我一個無奈的眼神,閉上了嘴巴。
一頓晚飯,我們就在父親激動著講述元首先生英明的政治舉措中度過了。我從沒見過父親這樣興奮自信的模樣,他聲音洪亮,脊背挺直,臉上好像發著光一樣,威廉形容的沒錯,他像個狂熱的小青年。
說真的,葳蕤黨做得不錯,至少曾經彎腰駝背,萎靡不振的國民現在滿懷希望,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自信。
爸爸還在熱情地評論著“元首的決定太英明了,早就應該登記菲利斯人的財產了,看看他們到底霸占了多少國家資源內力約根森那個老家伙傻眼了吧,他公司開采的是我們普國的礦產,誰允許他一個菲利斯人偷偷開采的一定要讓他關門大吉,還要沒收他的錢,把他的家產都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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