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南回來后的這段日子,太醫沒少往公主府跑,幾乎成了長駐的隨行郎中。
太醫在榻前診了又診,不敢提駙馬朝自己要株涎草的事,也診不出其他脈象。
半晌,他回稟道,“駙馬內傷尚未痊愈,又操勞過度,有所憂思,忽而導致昏厥,還需要靜養才是。”
南宮云裳聽他所言,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初一入朝是為了她,結果把自己給累的舊傷復發,叫她如何能安
“有勞太醫,還請開些滋補的方子來。”
“是,臣這就去。”
待太醫退下后,南宮云裳在榻邊沉默的坐了良久。這回陶初一醒的倒是快,沒叫人等上幾天幾夜。
“姐姐。”
陶初一啞著嗓子道,“我還好,不用擔心。”
“好什么好”
南宮云裳不忍責備,柔聲細語的哄她,“好好在府里歇著,案子的事先交給楚寺正。”
陶初一有些不放心,“可是”
“沒有可是。”
南宮云裳斬釘截鐵,“若是不聽話,以后我也不會放你去衙門了。乖,讓底下人去查,給他們俸祿也不是養閑人的。有任何情況,我都叫他們來匯報,這總行了吧”
她讓姐姐擔心了。
陶初一彎唇,沒有再做掙扎。
“就按姐姐說的辦。”
似乎和太醫所言一樣,陶初一歇了兩日,按時服藥,大多時間都在睡覺,果然好了不少。
但南宮云裳擔心她累著,說什么也要讓她再歇個幾日。
陶初一在屋子里悶久了便覺得無聊,又去園子里曬太陽。當下風寒,她披上溪嬋準備的狐裘尤不覺得暖和。
“怎么站在這里了凍病了怎么辦”
陶初一聞聲回頭,南宮云裳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后。
“沒事的,我也不冷。”
南宮云裳可不聽她的,抓住她的手,心里一驚,怎么這般冰涼
“還說不冷。”
掩飾失敗,陶初一無法,只得隨她回了房內。
櫻紅交代廚娘熬來大碗的參湯,給她補身子。每天都熬,以至于她看見參湯就頭疼。
“又喝啊”
南宮云裳舀起一勺遞到她唇邊,“這不比湯藥好喝。”
陶初一乖乖張嘴,確實比苦藥湯子強,就是有點膩。這段日子,參湯雞湯排骨湯,燕窩魚翅雪蛤,只要能補身的,都給她搬來了,天天喝,頓頓不能少。可她的身子是個無底洞,如何補,治不了根本都是無濟于事,多少有點浪費補品。
這時候大理寺來人了,說是有獵戶揭了告示,稱他知道姚公子人頭在何處。
“屬下們隨獵戶進山,在大樹下發現了人頭。只是面目全非,難以辨認。”
陶初一點頭,“商人那邊還要繼續找,還有,把人頭交給許姑娘,讓她來判斷。”
“是。”
交代完一切事宜,侍衛退下了,陶初一也轉過頭來,卻猝不及防對上南宮云裳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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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說錯話了”
南宮云裳盯著她,面上浮現笑意。
“駙馬認真起來的模樣很有風采。”
這下輪到陶初一不好意思了,撓頭道,“姐姐莫要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