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上來的時候看過辭職報告上的內容,見狀小心翼翼地問“少爺,要不要挽留一下紀小姐”
“讓她走。”
祁北墨背過了身,聲音又沉又冷。
張簡立馬心領神會,默默退出了辦公室,跑到紀初禾部門外面,邊觀察敵情邊給他發語音匯報。
“少爺,紀小姐正在收拾東西,她已經收到第三個箱子了。”
“少爺,她在拆公司電腦,要不要阻攔一下啊”
“哦不用了,紀小姐發現裝不進去又放回去了。”
“我去,她一只手把電腦主機和顯示器拎起來了”
“救命她發現我了,她沖我走過來了”
祁北墨坐在辦公室里,一條條地聽著這些語音,通過張簡的描述,他似乎都能想象到紀初禾現在在做什么。
就在他以為張簡命喪黃泉的時候,又一條語音彈了過來。
張簡欲言又止“少爺,紀小姐已經走了,她托我給您留了一句話。”
祁北墨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地坐直了一些。他看著張簡新發來的語音,遲疑了一下,才按下去。
“紀小姐說,您辦公室的那尊財神爺兩個月前被她換了。”
祁北墨視線移到書柜上蓋著紅布的財神爺像上,起身大步走過去,將布扯下來。
一只紅色的死豬正在沖他翻白眼。
兩個月前換的,也就是說,他對著這個死豬拜了兩個月。
祁北墨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而后用力地將它揮到了地上。
落地沒碎,反而發出了響亮的音樂,聲音大得整層樓都能聽見。
“ohggbond,童話里做英雄。ohggbond,熱血心中流動。ohggbond,一切掌握手中,讓世界更美好,堅持就一定成功”
祁北墨眉心直跳,泄憤似的用力踩了幾腳。地上的豬豬俠發出痛苦的呼聲“踩我不痛,你腎虛嗎踩我不痛,你腎虛嗎”
張簡回到三十二層的時候,秘書辦的同事一個個撅起屁股趴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偷聽。
他出聲揮趕“干嘛呢干嘛呢”
幾人立馬站直,雙手握在身前,動作整齊劃一地后退兩步。矜持地抿著嘴,但八卦的光芒快閃瞎張簡的眼。
“聽到什么了”
一聽這話,幾人立馬圍上來。
小王“我聽到祁總在看豬豬俠,沒想到祁總表面這么嚴肅,內心還這么童趣。”
小李“祁總正在和豬豬俠y,就是那種y,把人哦不,把豬踩得哇哇叫。”
兩人說完,看向一旁的小劉“小劉你離得最近,你說。”
小劉推推眼鏡,簡明扼要“祁總腎虛。”
張簡
他聽懂了,估計又是紀小姐弄出來的。
怎么人都走了,麻煩還在啊
紀初禾留下的麻煩遠不止于此,她臨走前甚至還燒了壺開水澆死了公司門口的發財樹。
溫棠是周二得知這個消息的,彼時她正在聽趙能深惡痛絕地控訴小宋的罪狀。
“老板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天過得有多慘啊。”
趙能從口袋里掏出一卷紙,用了用力甩開,紙卷長度直接拖到了地上,上面一條條密密麻麻的字寫的全是小宋的惡行。
12號,小宋把老齊盤了幾年的核桃砸碎燉湯給他喝了,喝完后才告訴他,老齊氣得痔瘡復發,兩周沒來上班了。”
“13號,孟經理視察我們部門,小宋給人上水果,上的桑葚和楊梅,孟經理咬一口,發現里面有半條蛆。”
“14號”
“15號”
光是讀完這些罪狀都用了半小時,兩行清淚從趙能臉上滑下來,他懇求道“老板,他再待在這兒,我們團隊的同事都得死,都得死啊”
溫棠緊皺著眉頭,這時候,手機忽然叮咚響了一聲,她不耐地打開一看。
幾秒后,臉上露出了笑。
“行,讓他走。”
趙能大喜過望“我馬上去說對了,宋姐也要辭職,她說山歌節到了,她不回去的話她們村唱不過別人。”
溫棠還沉浸在紀初禾要離職的喜悅中,聞言也只是擺了擺手“隨她。”
大概是因為她合同到期,加上上面沒有卡人的緣故,紀初禾的手續辦得格外順暢。
直到這天晚上,公司的人來收房子,她才想起來公寓是公司的。
紀初禾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牽著不白,看著緊閉的公寓門,態度很無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又不是不能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