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一笑“姑娘上榻待會吧。”
容溫秀眉微蹙,沒有動,朝著紫金紗帳外看了眼顧慕,正巧顧慕也朝著這邊走過來,紅藥對容溫頷首,隨后走至顧慕跟前,低聲言語了幾句,向著紫金紗帳后的一道內門里走了過去。
容溫不禁好奇,問顧慕“這間屋子里也有暗道”
顧慕與她不同,他神色平和,一如在書房處理公務時一般的淡然,似乎這屋內的一應布置與他來說并無什么不同。
他走至容溫身旁坐下,嗓音溫潤的與容溫說著“紅藥帶我們進來的這間屋子是拂金帳的香字號并蒂間,專門用來接待上京城里的官家子弟。”他話落,神色間有了一絲猶豫。
容溫不禁蹙眉,這還是她頭一回在顧慕的眉眼間看到猶豫。
他,在猶豫什么
容溫總覺得怪怪的。
顧慕又道“平江王初回上京城,拂金帳亦是尋花問柳之地,就算東西丟了,也不敢大肆張揚著搜這些房間,除非,太子統領的金云衛幫他。”
容溫不再問他了,他心思縝密,今夜定不只是讓人來偷平江王的玉章,亦或是來陪她到這風月之地閑逛這么簡單。
適才紅藥扯著她的手走至床榻前,她這會兒就站在這里,一步也沒有上前,寢居內點燃的香料讓她有些悶,一道道紫金紗帳如流水般晃動,又顯得格外旖旎。
容溫正欲問顧慕他們要在這里待上多久時,顧慕先對她開口“怕是沒有半個時辰是出不去的,一直站在那里不累嗎,過來坐。”
容溫抿了抿唇,與顧慕眼眸相視后,腳下步子微動,在坐床榻上和坐他腿上之間,思
忖了片刻,還是選擇了直接坐在他腿上。
與其坐在床榻,再被他給提到他腿上,不如大大方方的坐過去,而且,坐他腿上親昵總好過被他按在枕上。
容溫今兒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月白色繡竹暗紋錦裙,清麗淡雅,這段時日她亦極少施粉黛,珠釵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而這間寢屋里,處處都透著奢華迷離,她這般清麗淡雅顯得格外惹眼,她站的離床榻并不遠,腳下蓮步輕抬,眼睫低垂著,坐在了顧慕的腿上。
纖柔手臂也順勢攀在了他修長脖頸間。
容溫也是這一刻才終于明白,為何那些有家有室的男子總喜歡來這種地方尋樂子了,適才她在二樓往下瞧的時候,只覺得這里熱鬧。
這會兒,她坐在顧慕懷中,誰都未有言語,可這屋內的一應布置卻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處處都透著旖旎情愫,更別說還有那些女子的談笑誘引。
顧慕垂眸看著她,附在她耳邊低聲道“要不要拿棉球塞住耳朵”他嗓音有些低,問的也沉,容溫有些懵懵的抬眸看他。
下一刻,她就明白顧慕是何意思了。
就在就在適才紅藥離開的紫金紗帳后的內門處,傳來了男女之間的談笑聲,容溫用眼眸里的不解問顧慕。
顧慕與她解釋“拂金帳里的香字號并蒂間,如并蒂二字,皆置有雙房,共用一門,左右而置,是官家子弟常尋的樂子。”
容溫聽他說完,朝著紫金紗帳后望了眼,在思忖這是何種樂子時,她不覺間已紅了臉頰,只在心中暗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容溫對他頷首“我要塞棉球。”她話才剛落,一門之隔處傳來了撕扯的響聲,是身上衣料被扯破了。